可这小子,比你还要狂妄几分。”
云之蓝没有回话,只是微微躬身行了一礼,便退回了原位。
庆皇这才将目光重新投向范隐,轻轻放下了手中的玉筷。
“范隐。”
“鸿胪寺传来折子,说你在与北奇使团的谈判之中,出力甚多啊。”
范隐谦恭道:“此乃臣分内之事。”
庆皇眉头微挑。
“哦?”
“可是朕记得,你并非鸿胪寺官员。”
范隐神色不变,朗声道:“陛下所言极是。”
“但臣,乃是监察院提刑司。”
“维护谈判现场的秩序,保护与会官员的安危,亦是臣分内之责。”
庆皇闻言,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原来如此。”
“你弟弟范贤负责唇枪舌战,你便负责维护现场安稳。”
“说起来,此次我大庆与北奇之战,因你们兄弟而起,如今,又因你们兄弟而终。”
“朕也不想当众过多赞扬你们什么。”
“来,上次家宴,你未能尽兴,此番,你们兄弟二人,便陪朕共饮此杯。”
说着,庆皇自己斟满了一杯御酒。
范贤此刻也适时地端着两只酒杯上前,范隐顺势接过一杯。
兄弟二人并肩而立,面向御座,高举酒杯。
庆皇亦举杯示意,一饮而尽。
范隐与范贤紧随其后,将杯中酒饮尽。
二人正欲退回座位,二皇子李承泽却在此时起身出列。
“父皇。”
“范隐公子小小年纪,武道修为己然不凡,令人惊叹。”
“而其弟范贤,同样是少年英才,文采斐然,名动京华。”
“儿臣对范贤的诗才,更是钦佩不己。”
他话锋一转,继续道:“此次与北奇和谈,范贤不卑不亢,进退有度,有理有节,实堪大用。”
庆帝目光平静地看着二皇子。
“你接着说。”
二皇子精神一振,朗声道:“父皇,儿臣以为,来年春闱,不如便由范贤担任主考。”
“以少年才子之身,提点天下应举生员,若能载入史册,亦不失为一段佳话。”
庆皇闻言,沉吟片刻。
“范贤虽有诗名传世,但终究年岁尚浅,资历不足。”
话音未落,太子李承乾也适时出列,躬身道:“父皇,儿臣以为二哥所言有理。”
“范贤虽资历尚浅,然其才华横溢,足以弥补。”
“儿臣附议,由范贤参与主持来年春闱大会。”
此言一出,殿内大庆官员顿时议论纷纷,神色各异。
庆皇摆了摆手,止住了众人的议论。
“春闱之事,为时尚早。”
“届时再议不迟。”
太子与二皇子见状,只得躬身行礼,退回了各自的席位。
殿内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便在此时,一首沉默的庄墨涵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了范贤身上。
接着就是和原剧一样,开始配合长公主,一唱一和地,把话题从春闱拉到了范贤的诗上。
这时庄墨涵清了清嗓子,将那首诗缓缓吟诵而出。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诗句念罢,庄墨涵微微颔首,赞叹道:“此诗意境开阔,沉郁顿挫,实乃千古佳作。”
“老夫穷尽一生所作之诗,亦无一首可与之相提并论。”
按照长公主的计划,接下来本该是她接话,将话题引向对范贤诗才的质疑。
然而,不等她开口,一个突兀的声音却抢先响了起来。
范隐从席间快步走出,来到殿中,脸上带着几分急切,大声说道:“庄先生!”
“您点评了家弟的这首《登高》,可否也顺便点评一下学生的那首拙作?”
庄墨涵的思路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断,微微一怔,目光转向范隐。
“敢问这位,可是范隐范公子?”
范隐立刻向庄墨涵躬身行礼,态度恭敬。
“正是学生。”
庄墨涵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但良好的修养让他并未显露出来。
他略一沉吟,开口道:“范隐公子的那首《七步诗》,亦是构思巧妙,寓意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