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隐随着费解的脚步,穿过几条略显僻静的巷弄,最终停在了一家门面不大的胭脂铺子前。¨c¨m/s^x′s′.¢n_e*t~
铺子瞧着有些年头了,牌匾上的字迹都己斑驳。
费解带着范隐和王七年突破了店里那些大娘和姑娘的封锁,进入后院。
费解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淡淡的脂粉香混合着些许药草的气息扑面而来。
后院倒是收拾得颇为雅致,几株翠竹摇曳,角落里还摆放着几个晾晒药材的竹匾。
院中赫然摆着三张竹制躺椅。
费解率先在其中一张躺椅上舒坦地躺了下来,指了指另外两张。
“喏,随便坐。”
“本来给你那便宜弟弟也备了一张,可惜他今儿没福跟来。”
范隐依言躺下,只觉竹椅微凉,恰到好处地驱散了些许暑气。
王七年见状,眼珠子一转,嘿嘿一笑,毫不客气地占了那第三张躺椅,嘴里还嘟囔着。
“哎哟,这可真是托了范贤大人的福,小的也能享受享受。”
费解斜睨了他一眼,倒也没多说什么,目光重新投向了头顶那片被屋檐切割得不甚规整的天空。
他幽幽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追忆。
“说起来,老夫这胭脂铺子,倒也不是随便开的。”
“当年,为了抓捕肖恩那个老狐狸,监察院可是费了不少劲。”
“老夫想着,从他家人身上下手或许是个突破口,便特意研制了一种带毒的胭脂,打算用在他儿媳身上。”
费解顿了顿,语气里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
“谁曾想,他那儿媳偏没看上,愣是没用。”
“结果,计划落空,只能硬碰硬。”
“那一战,监察院损失惨重,就连陈平平那老家伙,也是在那次丢了双腿。”
院子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微风吹过竹叶的沙沙声。
费解说完,缓缓坐首了身子,眼神有些复杂。
王七年也坐了起来。`0_0/暁\说′惘¨ ?冕^肺·跃/犊+
范隐也从躺椅上站起身,走到费解身侧,轻轻扶住了他的肩膀,语气温和。
“老师,其实您不必过于自责。”
“肖恩那样的人物,心志坚定,即便他儿媳真的用了那胭脂,他恐怕也不会轻易束手就擒。”
“很多事情,并非人力所能完全掌控。”
费解感受到肩上传来的温度,抬手拍了拍范隐扶着自己的那只手,声音略微沙哑。
“唉,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
“谁又能知道,当初若是换个法子,结果会是如何呢。”
他转过头,仰视着范隐,目光重新变得锐利。
“小子,老夫听说,你主动请缨,要去北奇?”
范隐迎着费解的目光,平静地点了点头。
“是。”
费解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声音也陡然拔高了几分,带着明显的怒气。
“哪个王八蛋出的馊主意?”
范隐的表情依旧平静无波。
“是我自己向陛下请求的,陛下也己经恩准。”
费解闻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范隐的鼻子。
“你这个小王八蛋!”
“你难道不知道肖恩那老匹夫对咱们监察院的人恨之入骨吗?”
“老夫、陈平平,还有你,我们之间的关系,在有心人眼里根本瞒不住!”
“你把他送回北奇,他能放过你?”
“说!是不是陈平平那个老狐狸在背后忽悠你?”
范隐轻轻按住费解有些颤抖的手,语气依旧沉稳。
“老师,您先别动气。”
“这确实是我自愿的,我有我自己的考量与目的。”
“而且,您担心的这些,我都清楚。”
“肖恩是什么人,他有多恨监察院,我都明白。”
“但请您放心,如今的北奇,除了他那个义子上衫虎,真心想救他的人,寥寥无几。¨b/x/k\a~n.s`h*u_.¨c.o\m.”
“北奇皇室想要的,不过是他脑子里的秘密。”
“那位苦何国师,更是巴不得他永远闭嘴,免得泄露了不该泄露的东西。”
“至于那个沈重,他己经接替了肖恩在北奇的位置,又岂会容许肖恩卷土重来,重新掌权?”
“如今的肖恩,在北奇除了一个义子,根本就是孤掌难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