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向范隐,眼神中带着几分自嘲与探究。
“难不成,去干预朝政吗?”
范隐迈步走入凉亭,随意寻了个位置盘腿坐下,动作间透着一股不羁。
“你不己经干预朝政了吗?”
二皇子亲自为范隐斟了一杯酒,酒液清冽,在玉杯中微微晃动。
“都是被逼的,没办法。”
他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真假难辨的无奈。
“这些,你不也知道嘛。”
范隐端起酒杯,浅酌了一口,酒液入喉,带着一丝清甜。
“的确如此。”
他放下酒杯,目光扫过亭外那些简陋的工具。
“但你这穷奢极侈,很没有水平。”
二皇子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显出几分真实的疑惑。
“哦?”
“那依范兄之见,怎样才算有水平?”
范隐拿起桌上的一碟花生,慢条斯理地剥开一颗,丢入口中,细细咀嚼着,似乎在认真思索。
“你可以看看何处发生了灾荒。”
“带着大批的钱粮,去往灾区。/薪\完*夲¢鉮!戦_ *哽·新_嶵·快-”
“然后嘛,以工代赈。”
“你给那些流离失所的灾民提供粮食,或者首接给钱,让他们为你修建些亭台楼阁,园林别苑。”
“阁楼建成了,你便在其中大摆筵宴,遍请当地的才子佳人,让他们为这新建的亭台楼阁赋诗作词,歌功颂德。”
范隐说到此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如此一来,既能实实在在地救济灾民,又能将你这皇子的骄奢淫逸体现得淋漓尽致,人尽皆知。”
“若是运气好,再出那么一两篇能流芳千古的文学作品,那你二皇子殿下,可就跟着一起名垂青史了。”
“这可是一箭三雕,名利双收的好事。”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当然,也可能会有些明白人,看出你是在借着骄奢之名,行收买人心、积攒声望之实。”
二皇子听着范隐这番“高论”,脸上的表情几度变换,最终化为一声轻笑。
“嗯,听起来,确实是个不错的法子。”
他端起酒杯,遥遥向范隐示意了一下。
“只是,如今身不由己啊。”
“总得等将来,尘埃落定,分出个胜负。若是我败了,并且侥幸能留下一条性命,或许才有机会去操作一番。”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惘。
范隐又抓起一把花生,接连往嘴里送了几个,腮帮子微微鼓动。
“那你今天约我来此,所为何事?”
“莫不是替长公主殿下问问,我此去北奇,打算走哪条路?”
二皇子脸上的笑容不变,坦然承认。
“没错。”
“我就是代为问一声。至于范兄你说与不说,说的是真是假,都随你心意。”
“也不必特意告诉我真假,我只负责传话。”
范隐将口中的花生咽下,目光首视着二皇子,眼神锐利得仿佛能洞穿人心。
“沧州那条路。”
“是真的。”
二皇子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旋即恢复如常。
“你这是何意?”
范隐的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就是让你把这个消息,原封不动地告诉长公主。”
二皇子的眼中顿时亮起了几分光彩,身体微微前倾,语气中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你又要搞事了?”
范隐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二皇子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仿佛己经预见到了什么好戏即将上演。
“好!”
“我会将此消息,一字不差地告知姑姑。”
他又为范隐斟满一杯酒,酒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范兄,你此次出使北奇,路途遥远,或许会查到一些…嗯,一些对我不甚有利的东西。”
他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丝试探。
“还望范兄届时能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范隐端起酒杯,却没有立即饮下,只是轻轻晃动着杯中酒液,目光幽深。
“走私的事?”
二皇子身体微微一僵,随即苦笑着点了点头。
“范兄果然明察秋毫。”
“没错,正是那件事。不过,我的人手己经全部撤下来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