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隐说得情绪激动,情真意切,那模样,活脱脱一个为主分忧、忠心耿耿的谋士。
心思相对单纯的高达,看着此刻情真意切规劝上衫虎的范隐,脑子里不由得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这位范大人,莫不是上衫虎安插在我大庆的卧底吧?这话说得,也太为北奇着想了。
王七年则是满脸敬佩地看着范隐一顿慷慨陈词,心中暗自惊叹:乖乖,瞧瞧人家这口才,真是舌灿莲花,死的都能说成活的。¨我¨地¨书/城* `芜·错·内¨容·自己这辈子,怕是都赶不上大人这万分之一了,怪不得人家是监察院提刑司。
范贤则默默看着自家兄长,嘴角微微抽搐。
他太了解范隐了,这熟悉的语气,这熟悉的表情,自家大哥这“忽悠”模式,怕是又不小心给启动了,而且功率还不小。
上衫虎沉默片刻,周身的铁血煞气缓缓收敛了几分。
他手中的长枪,也微微垂下少许,不再那么咄咄逼人。
“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我自会派人查个水落石出。”
他的声音依旧沉稳,却少了几分先前的凌厉。
“至于现在,既然我来了,义父,我便要接回去了。”
他目光转向范隐,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决断。
“看在你们方才确实保护了义父的份上,我今日,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说完,上衫虎便欲调转马头,准备带肖恩离开。
“大将军,且慢!”
范隐急忙出声阻止,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为难。
“万万不可啊,大将军。”
“我们使团此行的重要任务,便是用肖老前辈,换回我国被俘的暗探言冰芸。”
“如今肖老前辈若是被大将军您这般首接救走,我们回去之后,拿什么去换回言冰云啊?这差事,可就办砸了。”
上衫虎勒住马缰,胯下神骏的乌骓马不安地刨了刨蹄子。
他侧过身,冰冷的目光再次落在范隐身上,长枪枪尖遥遥指向他。
“那关我屁事。”
他语气生硬,带着军人特有的霸道。
“人,我今日是必须要带走的。至于后续你们如何向你们的皇帝交代,那是你们的事情。”
“但我上衫虎一人做事一人当,所有责任,我一力承担。”
“到时候,你如实交代,我自会承认。”
范隐闻言,脸上“焦急”的神色更甚。
“不行啊,大将军!您此举,是在我大庆境内,公然劫走我国的重要人质啊。”
“您乃是北奇的战神,堂堂大将军,若是这般偷偷潜入我大庆境内,还做出这等事情,一旦传扬出去,必将引发两国的外交震动,甚至可能再次挑起战火啊。”
“我范隐,岂能陷大将军于不仁不义之地?”
范隐说得大义凛然,声情并茂,就连不远处斜靠在石壁上,气息微弱的肖恩,眼中都闪过一丝饶有兴味的笑意,细细打量着这个伶牙俐齿的年轻人。
上衫虎眉头紧锁,显然也被范隐这番“忠言”说得有些不耐。
“那依你之见,当如何?”
他冷声问道。
“不如你们回去便说,我是在北奇境内,才将义父接走的。”
范隐立刻摇头,一脸的为难与正首。
“哎呀,大将军,您这岂不是在逼迫在下说谎吗?”
“在下从小到大,品行端正,可是从未说过半句谎言啊。”
他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更何况,这还是涉及到两国邦交的军国大事,谎报军情,那可是要杀头的。”
“而且,大将军您想,我们若是毫发无损地回去,却说肖老前辈被您在北奇境内劫走了,这话谁会相信?我们也没办法向上面交代啊。”
上衫虎的耐心显然己经消耗殆尽,眼中凶光一闪。
“那依你之见,莫非要我将你们尽数斩杀于此,再将你们的尸首送还给你们的使团?”
“如此一来,你便能交差了,岂不一了百了?”
他周身煞气再次翻涌,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范隐闻言,连忙摆手,脸上露出一副惊恐的表情。
“不不不,大将军息怒,在下还年轻,还不想死。”
他眼珠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主意。
“要不然,大将军,您看这样如何?”
“您与我,痛痛快快打上一架,切磋一番。如此一来,我等回去之后,也好向上面有个交代,不至于太过难堪。”
上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