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隐的双手悠然背在身后,那杆沉重的精钢长枪被他单手握着,枪身横亘,枪尖斜指苍穹。\t*i^a\n*l,a,i.s,k/.?c.o?m¢
他就这样提着本属于上衫虎的长枪,一步一步,不疾不徐地走向燕小艺。
他的脚步轻快得不像走向生死大敌,倒像是去赴一个无关紧要的约会。
嘴角甚至还逸出几声不成调的哼鸣,在死寂的战场上显得格外突兀。
轻松写意的范隐,与周围满地狼藉的尸体,与远处众人各异的惊骇神情,与首当其冲、面如死灰的燕小艺,在夕阳的余晖下,共同构成了一幅极端诡异的画面。
对面的燕小艺,在范隐迫近的压力下,猛地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腾的气血,挣扎着从沙地上站起身。
他右手疾探,从背后那几乎空了的箭囊中抽出仅存的几支羽箭之一,迅速搭上弓弦,弓开满月。
咻!
又一支箭矢,凝聚着燕小艺残存的全部力量与不甘,撕裂空气,首扑范隐胸膛。
箭矢来势汹汹,眼看就要再次射中范隐先前中箭的位置。
范隐唇角那抹莫测的笑意却丝毫不减。
他背在身后的右手手腕微动,那杆长枪便如有了生命一般,在他身前划出一道迅捷无伦的逆时针弧线。
铛!
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
那支势在必得的箭矢,被枪杆精准无误地磕飞,斜插入远处的沙地,箭羽兀自颤动不休。
燕小艺双目赤红,不及多想,又是一箭射出。
范隐故技重施,长枪顺时针一扫。
铛!
箭矢再次被轻松荡开。
燕小艺状若疯狂,手中长弓连绵不绝地射出一支支羽箭,箭矢如雨,却无一能近范隐之身。
他一边竭力射箭,一边踉跄着向后退去,试图拉开与那个魔神般男人之间的距离。
范隐则依旧保持着那不紧不慢的步伐,稳步向前。
他手中的长枪仿佛化作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在他身前灵动地来回扫过,将所有袭来的箭矢尽数格挡击落。^k_a!n¨s\h?u\z¢h¨u-s/h.o,u~.*c′o^m?
一追一退,一守一攻。
二人的距离,非但没有拉远,反而随着燕小艺箭矢的消耗,在缓慢而坚定地缩短。
终于,在又射出十几支箭后,燕小艺再次伸手探向身后的箭筒。
他的手猛地一顿。
空了。
箭筒己经空空如也。
他的身形也随之僵硬地停在了原地,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尽。
范隐见状,也停下了脚步,好整以暇地再次将双手背到身后,那杆夺来的长枪依旧横陈。
他微微歪了歪头,声音带着一丝戏谑。
“没箭了?”
燕小艺没有回答,只是死死地盯着范隐,胸膛剧烈起伏。
范隐嘴角的笑意更浓。
“要不要束手就擒?”
“我可以大发慈悲,给你留个全尸。”
他顿了顿,仿佛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当然,我这里还有一种特制的毒药,一滴就能毙命,保证走得毫无痛苦,干净利落。”
“怎么样,燕大箭神,要不要来一滴尝尝?”
燕小艺摸向箭筒的手缓缓收回,紧握成拳,垂在身侧。
他左手紧握的长弓也无力地垂下。
他站在那里,身形单薄,却透着一股困兽犹斗的悲壮。
“束手就擒?”
燕小艺的声音沙哑干涩,却带着一丝冷傲。
“范隐,你未免也太过小看我燕小艺了!”
“箭术,确实是我最擅长的本事。”
“但我堂堂大庆九品箭神,你真以为,我只会射箭吗?”
“箭术只是我的天赋,可近战才是爷的爱好!”
话音未落,燕小艺猛地将手中那张特制的长弓交到右手。
弓身翻转,原本向内的弓弦转而朝外,弓臂两端那锋利如刀的月牙形开刃,在夕阳下闪烁着嗜血的寒光。
这还是一把可以近战搏杀的利器。
范隐脸上的笑意不减,眼神中却多了一丝玩味。?c¢q·w_a?n′j′i^a¨.!c\o`m-
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燕小艺和他手中那张造型奇特的弓。
“哦?我当然知道九品箭神不止会射箭。”
“那你认为,凭你这三脚猫的近战功夫,能打得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