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沈重呢。”
上衫虎的目光扫过周围那些死不瞑目的部下。
他又看了一眼面色平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范隐。
他心中清楚,今日,他与燕小艺,都败了。
燕小艺丢了性命,而他,则彻底沦为了范隐手中随意摆布的棋子。
他本是来营救义父肖恩的。
结果,一场血战下来,不仅没能救出义父,反而稀里糊涂地替范隐清除了燕小艺的羽翼,自己的人马也折损殆尽。
上衫虎深吸一口气,再次将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眸子,投向范隐。
“范隐……”
他一字一顿,声音冰冷刺骨。
“你,很好!”
这两个字,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迸出来的。
随即,他依旧用那副要吃人的表情看着范隐,话却是对肖恩说的。
“义父,今日情形所迫,虎儿无能,不能接回义父。”
“是孩儿失算了。”
话音未落,他猛地抬起手臂,食指首指范隐,厉声喝道:
“范隐!”
“给本将好生照看我义父!”
“待我义父安然回到北奇之日,若是他老人家少了一根头发!”
“我上衫虎,必将你碎尸万段!”
范隐闻言,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云淡风轻的笑容,甚至还带着一丝困惑。
“这……”
“大将军,肖老前辈若是自己脱发,那也要算在小子头上吗?”
上衫虎被范隐这句近乎无赖的垃圾话噎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胸口剧烈起伏,最终只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
“范隐!”
声音嘶哑,充满了无力的狂怒。
范隐适时地摆了摆手,脸上的笑容敛去几分,多了些许“诚恳”。
“哎呀,小子明白大将军的意思。”
“肖老前辈的发量,小子可不敢打包票。”
“但我可以保证,定会护得肖老前辈周全,让他老人家安安全全地回到你们北奇。”
上衫虎听到范隐这句模棱两可的保证,从鼻孔中发出一声沉重的冷哼。
他不再多言,猛地一拽马缰,调转马头。
那些将他团团围住的“老兵”,如同潮水般向两侧退开,让出一条通路。
上衫虎策马,缓缓走向燕小艺那具依旧跪伏在地的尸身。
他坐在高头大马之上,俯身,伸手,一把将插在燕小艺尸身旁,那杆属于自己的精钢长枪拔了出来。
枪尖的血迹早己凝固,呈现出暗沉的褐色。
他低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己经死透的燕小艺。
那目光复杂难明,夹杂着一丝不屑,一丝怜悯,甚至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同情。
同为沙场宿将,他能理解燕小艺对身份不明某人的忠诚,却也鄙夷其沦为阴谋牺牲品的下场。
片刻之后,他收回目光,不再看那具尸体。
上衫虎双腿猛地一夹马腹。
身下的骏马发出一声低沉的嘶鸣,西蹄翻飞,卷起一阵黄沙,带着身后那两名仅存的残兵,头也不回地朝着远方空旷的沙原疾驰而去,身影迅速消失在弥漫的尘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