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问道,声音不大,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压迫感,如同无形的巨山缓缓压下。
海棠垛垛听到范隐这番话,却是发出了一声更加不屑的嗤笑,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哼~”
她冷哼一声,眼神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怀疑与审视。
“大宗师?”
“小弟弟,你怕不是在说笑?”
“我的老师,便是当世仅有的大宗师之一,所以我可以非常、非常肯定地告诉你,你现在,绝对不是大宗师!”
她的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带着源自真正见识过大宗师的底气。
“而且,你刚刚击杀燕小艺那一招,威力固然惊天动地,堪称神迹。”
“但想必那种程度的爆发,对你真气的消耗也必然是巨大的,甚至是透支性的。”
“如今你体内的真气,恐怕早己是涓滴不剩,空空如也了吧。”
“再加上你刚刚才晋升境界,根基必然不稳,气息浮动,难以持久作战。”
“你如今的状态,应该只是外强中干,强弩之末才对,在这里虚张声势罢了。”
海棠垛垛条理清晰地分析道,每一句都首指要害,似乎对自己的判断极有信心。
“我说的,应该没什么错吧?范、隐、大、人?”
她一字一顿地挑眉看着范隐,眼神中带着一丝洞悉一切的玩味,等待他的反应。
范隐听完她这一番鞭辟入里的分析,脸上的笑容反而更加灿烂了,如春日阳光般和煦。
“圣女大人,你这凭空臆测、自我攻略的脑补能力,还真是强大得令人叹为观止,佩服,佩服啊。”
他啧啧称奇,摇了摇头,语气中充满了戏谑。
范隐听完她这一番鞭辟入里的分析,脸上的笑容不仅没有丝毫收敛,反而愈发灿烂起来。
那笑容,灿烂得如同三月春阳,温暖和煦,却又偏生带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戏谑。
“圣女大人这凭空臆测的本事,当真是天马行空,天马行空啊。”
啧啧。
范隐摇头晃脑,语气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赞叹,仿佛真的在为她那惊人的‘洞察力’而折服。
“谁告诉你,真气消耗巨大,就一定会涓滴不剩?”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像一根羽毛,搔刮着海棠垛垛紧绷的神经。
“谁又告诉你,刚刚晋级,就一定会根基不稳,气息浮动?”
范隐的眼神玩味,仿佛在欣赏一件有趣的艺术品。
“你,又是从哪里看出来,我范隐如今,就一定是那强弩之末,外强中干了呢?”
他向前微倾,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圣女大人,万一,我是说万一……”
范隐的笑容里,那丝难以捉摸的意味愈发浓郁,如同深不见底的漩涡。
“你都猜错了呢?”
海棠垛垛听到范隐这番话,凤眸中精光一闪而逝。
她没有再与范隐做口舌之争。
因为她深知,有些事情,不是说出来的,而是打出来的!
呛啷——!
伴随着两声清越的金属摩擦声,她腰后那两柄饮血无数的短柄战斧,己然被她握在了手中!
斧刃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芒,仿佛饥饿的凶兽,亟待饮血!
左手斧锋遥指范隐,杀气凛然,战意冲霄!
“废话少说!”
她的声音冰冷如铁,不带丝毫感情。
“是真是假,打过便知!”
海棠垛垛向来信奉,拳头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范隐见她一言不合便要动手,脸上的笑容和锐气,竟是在一瞬间荡然无存。
他连忙摆手,语气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急切和……慌乱?
“哎哎哎,圣女大人,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他连珠炮似的喊道,额角似乎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打打杀杀的多伤和气。”
“今日这瀚海沙原之上,血流得己经够多了,实在不宜再添亡魂。”
“依我看,此事不如就此作罢,大家各退一步,和气生财,如何?”
他脸上堆着笑,一副“和事佬”的模样,仿佛方才那咄咄逼人的气势,都只是南柯一梦。
海棠垛垛看着范隐这前后判若两人的模样,先是微微一怔。
眼中的警惕和杀意,也随之凝固了刹那。
随即,她嘴角缓缓勾起一抹了然的弧度,那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