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的根基,也并没有她所说的那般不稳,更不会有什么气息浮动。”
“但是……”
范隐的语气陡然变得有些凝重起来,眼神也深邃了几分。
“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提起过的那件事吗?”
“我们修炼的这门家传功法,太过特殊,也太过霸道,我现在体内的真气……确实有些失控了。”
“如今,我体内只要尚存一丝真气,那些真气便会像一群脱缰的疯马一般,在我脆弱的经脉之中疯狂地西处冲撞、肆虐。我刚刚击杀燕小艺的时候,之所以要不停地将体内真气毫无保留地向外宣泄释放,形成那般石破天惊、浩大无比的声势,其中一个至关重要的原因,就是我根本不敢让那些狂暴到极致的真气,在我体内过多地停留和无序地流动。”
“方才击杀燕小艺时那一次真气的极限调动与爆发,己经是我目前所能承受的极限了,再多一丝,我的经脉便会彻底崩毁!”
“现在,我暂时不敢再随意调动哪怕一丝一毫的真气,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甚至可能会当场爆体而亡!”
他用最简略的语言,解释了自己如今这般“虚弱”的真实状况。
范贤听得一颗心如同被扔进了冰窟窿,浑身发冷,手脚冰凉,他焦急万分地小声追问道:
“那……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眼前的海棠垛垛,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更不是什么易与之辈啊!
范隐缓缓偏过头,深深地看了范贤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无奈,却又带着几分异样的、近乎疯狂的光彩。
“还能怎么办?”
“当然是……用我之前跟你提起过的那一招啊。”
他语气出奇地轻松,甚至带着一丝调侃,仿佛只是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芝麻小事。
范贤闻言,脸色却是骤然大变,如同见了鬼一般,眼神中充满了犹豫、挣扎与强烈的抗拒。
“哥!你……你真要用那一招?!”
“用那招的话……你,或者我的名声……可就……可就真的全完了啊!”
他似乎对那一招所带来的恐怖副作用,感到极为顾忌和恐惧。
范隐却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行了!都到这种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了,还管他娘的什么狗屁名声!”
“命都没了,要名声何用?!”
他语气坚决无比。
“放心,这一次,我来。”
“我保证,绝对不会让宛儿那丫头,对你产生任何一丁点的误会。”
他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范贤的肩膀,郑重地安慰道。
范贤抬起头,怔怔地看着范隐,眼神中充满了浓浓的担忧与不忍。
“哥……要不,还是我来吧。”
“你现在这个样子……能行吗?你……你真的能做到吗?”
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颤抖,显然对范隐能否成功施展那一招,没有丝毫信心。
范隐轻轻推开了范贤和王七年搀扶着他的手臂,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一点一点地站首了身体。
虽然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但他的眼神,却在这一刻恢复了几分往日的神采与锋锐。
“这点小事,还是能够做到的。”
他语气平淡地说道,仿佛真的只是要完成一件微不足道、轻而易举的小事。
“而且,说实话……”
他嘴角勾起一抹极其古怪的笑容,眼神中更是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期待与跃跃欲试的兴奋。
“我早就想试试这一招了,看看它的效果……究竟如何。”
另一边,海棠垛垛见他们几人在那里嘀嘀咕咕了半天,似乎己经耗尽了所有的耐心。
她将搭在肩上的短柄战斧重新取下,紧紧握在手中,冰冷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缓缓扫过范隐等人。
“喂!你们几个,商量完了没有?!”
“是你们乖乖地、主动地将肖恩交出来呢?”
“还是……等本圣女亲自出手,一路杀过去?”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威胁与凛冽的杀意。
“不过,我可得提前跟你们说清楚了,若是要我自己动手杀过去,万一失手之下,误伤了你们南庆使团中的哪一位尊贵的成员,我北奇可是概不负责的啊!”
“到时候,你们南庆的使团,可不能借此机会,反过来诬陷我北奇滥杀无辜,挑起两国争端!”
她提前将所有的责任都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