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好点没?”
海棠垛垛嚼着水果,含糊不清地回了一句。
“没有。”
范隐也不在意,只是轻轻“哦”了一声。
河滩边再次陷入了短暂的沉寂,只有微风吹过河面,以及海棠垛垛细嚼慢咽的声音。
她似乎真的饿了,又或许是心情确实不佳,需要用食物来排解,很快便将一盘水果也消灭了大半。
就在这时,范隐突然再次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海棠垛垛的耳中。
“其实,我先前给你的那瓶药,也不是你想的那种药。”
听到范隐又提起那件让她又羞又怒的事情,海棠垛垛的动作猛地一顿。
她恶狠狠地转过头,瞪向范隐,那双清澈的眸子里瞬间燃起了两簇小火苗。
那眼神,仿佛在无声地警告:你若是再敢提这件事,我保证真的会砍死你。,p^f′x·s¨s¨..c*o¨m?
范隐却像是没有察觉到她目光中的杀气一般,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语气平静而坦诚。
“那瓶药,其实叫西地那非。”
“是一种用来治疗心脑血管疾病的药物。”
“它绝对,不会让人意乱情迷的。”
海棠垛垛脸上的怒意微微一滞,眼神中的火焰也似乎摇晃了一下。
她转回头,避开了范隐的目光,低低地“哦”了一声。
然后,她便又拿起叉子,继续专心致志地对付盘子里剩下的水果,只是吃东西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又过片刻。
海棠垛垛将盘中最后一块水果送入口中。
她轻轻打了个细小的饱嗝。
然后,她将空空如也的白瓷盘子连同那把银叉子,一并递还给范隐。
范隐顺手接过,动作流畅地将它与先前那个盛放蛋糕的盘子叠放在一起,搁在身侧的鹅卵石上。
他看向海棠垛垛,脸上依旧是那副让人看不透的轻松笑意。
“现在呢?”
范隐温声问道。
“心情好点没?”
海棠垛垛瞥了他一眼,语气平淡。
“依旧没有。”
范隐闻言,也不着恼,反而像是早有所料一般,点了点头。
“那我给你背几首写海棠的诗吧。”
他提议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引诱。
海棠垛垛挑了挑眉,目光重新落回范隐脸上,带着一丝探究。
“念来听听。”
她倒也干脆。
范隐清了清嗓子,随即缓缓吟诵起来。
“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
“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这首诗意境清雅,辞藻华美,正是苏轼的名篇《海棠》。
范隐念罢,含笑看着她。
“此诗名为《海棠》。”
“怎么样?”
海棠垛垛静静听完,清丽的脸庞上看不出太多情绪。
“还不错。”
她淡淡评价道。
随即又补充了一句。
“还有吗?”
似乎并未被这首咏花名作完全打动。
范隐笑容不减。
“还有。”
“这一首,出自一部名为《红楼》的书卷,唤作《咏白海棠》。”
他略作停顿,接着念道。
“半卷湘帘半掩门,碾冰为土玉为盆。”
“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
诗句清丽脱俗,意境幽美。
范隐念完,目光再次投向海棠垛垛。
海棠垛垛细细品味着诗句,片刻后才开口。
“也不错。”
她的语气依旧平静。
“但还不够。”
显然,这些首接赞美海棠的诗词,并未真正触动她的心弦。
范隐闻言,像是终于明白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意。
“那就不背写海棠的了。”
他语气轻松地说道。
“硬拍你马屁,我也知道你不喜欢这种。”
“来首词,保证你喜欢。”
他神秘一笑,接着道。
“这首词,名为《归园田居·其三》。”
范隐调整了一下坐姿,神情也变得认真了几分,缓缓吟哦。
“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
“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
“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
“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