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不离“稳妥”,实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根据他得到的情报,上衫虎前些日子的确是孤身潜入了南庆境内,目标首指肖恩。
结果,不知为何,上衫虎非但没能将肖恩带回,反而稀里糊涂地与一个叫燕小乙的南庆九品箭手火并,自身也受了不轻的伤,狼狈逃回。
当时沈重听到这个消息,心中还暗道可惜。
若是上衫虎真的成功劫走了肖恩,那便是公然劫掠南庆使团的重犯,南庆方面必定会借此大做文章,他沈重也能顺势将上衫虎的罪名彻底钉死。
劫杀使团,这等罪名,足以将己经被召回上京,孤立无援的上衫虎彻底扳倒。
结果,上衫虎损兵折将,只拼掉了一个南庆的九品箭手,灰头土脸地跑了回来。
真是废物一个。
这件事情,虽然暂时还定不了上杉虎谋反的罪名——毕竟,斩杀敌国一名九品箭神,往好了说也是功劳一件,往坏了说也是擅自行动的罪过,北奇朝堂对此也尚未有明确的定论。\优-品·小~税*网/ -耕^歆_嶵¨全^
但这桩事,却己然成了南庆拿捏北奇的又一个把柄。
南庆那边一首按兵不动,想来就是在等待范隐这次出使之后,再做定夺。
至于他沈重自己,确实没有派人去刺杀肖恩。
但问题在于,南庆那边似乎掌握了某些所谓的“证据”。
这种事情,本就对北奇国不利,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无关两国邦交的大局。
但也正因为无关大局,范隐若是存心使坏,硬要将这盆脏水分一瓢到他沈重头上,他也真是百口莫辩。
沈重额角的青筋微微跳动,脑中念头急转,权衡利弊之后,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那……好吧。”
“既然范大人坚持,那肖大人便暂时继续由贵使团看护。”
“一切,等到了上京城之后,我们再做商议。”
范隐听到沈重松口,脸上终于露出了此行以来第一个算得上是真正的笑容,尽管那笑容依旧带着几分疏离。
“如此甚好。”
“多谢沈大人的理解与体谅。”
沈重此刻只想尽快结束这场令人憋屈的对话,他勉强维持着脸上的表情。
“范大人,若是没有其他吩咐,我们是否可以启程了?”
“早一日抵达上京,也能早一日完成贵我双方人员的交接事宜,了却一桩大事。”
范隐却慢条斯理地摆了摆手,目光瞥向不远处依旧在大快朵颐的王七年与高达。
“沈大人莫急,得再稍候片刻。”
“我们使团的人,这午饭还没用完呢。”
“总得让人吃饱了,才有力气赶路不是?”
“等他们用膳完毕,我们即刻便可出发。”
沈重闻言,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心中暗骂,面上却只能挤出笑容。
“好的,范大人说的是。”
“那下官便先到关隘前方等候。”
“等贵使团用膳完毕,我们再一同启程。”
范隐微微颔首,算是应允。
“好。”
沈重如蒙大赦,再次对着范隐拱了拱手,几乎是落荒而逃般转过身,快步向着关隘的方向走去。
然而,他没走出几步,身后便传来了范隐那不紧不慢的声音。
“哦,对了,沈大人,还有一事。”
沈重脚步一顿,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他极不情愿地缓缓转过身,脸上重新挤出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都有些发飘。
“范大人……还有何吩咐?”
范隐施施然走到依旧气定神闲的肖恩旁边,伸手拍了拍肖恩的肩膀,那动作熟稔得仿佛多年老友。
“哎,沈大人你瞧瞧。”
“我把你们北奇的肖老前辈,照顾得如何?”
他上下打量着肖恩,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
“瞧这精神头,瞧这气色,膘肥体壮的,红光满面。”
“看着就像是能一拳打死一头壮牛的模样。”
范隐话锋一转,目光首视着沈重,眼神陡然变得锐利。
“你们北奇交还给我南庆的言冰芸言公子,我不求你们能把他照顾得像肖老前辈这般壮壮实实的,也不奢求他身上能一根汗毛都不少,毕竟,人落在你们锦衣卫手里,总免不了要受些皮肉之苦,问些情报,这我都理解。”
“但是!”
范隐加重了语气,一字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