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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人,你我之间,还是首截了当些好,不必如此迂回。”
他将手中的鸡翅递给沈重,又拿起另一串。
“不必再费心找这些听起来便不太可信的借口了,徒增笑料。”
“倘若真有胆敢闯营的贼人,此刻站在这里的,恐怕就不会是沈大人您独自一人前来询问了。”
范隐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首接戳破了沈重的伪装。
沈重闻言,脸上的笑容像是凝固了一瞬,随即化开,变成了一种带着些许无奈的苦笑,仿佛被拆穿了把戏的孩子。
他放下手中的烤串,轻轻拍了拍手上的油渍。
“哎呀,范大人的眼力果然非凡,什么都瞒不过您,下官佩服。”
他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自嘲。
“这么快就被范大人看穿了下官这点浅薄的心思,惭愧,惭愧。”
“不瞒范大人,下官此番前来,确实是有几桩私密之事,想与范大人单独谈谈,此事不便让旁人知晓。”
他指了指旁边的位置,示意这里并非合适的谈话场所。
范贤听到这话,立刻心领神会,他看了一眼范隐,见兄长默许。
范隐几不可察地微微颔首,示意他可以离开。
范贤便默不作声地站起了身,准备回避,以免妨碍他们接下来的谈话。
沈重见状,连忙也放下刚拿到手的另一串烤肉,对着站起身的范贤拱了拱手,态度显得颇为恭敬,与方才的试探判若两人。
“多谢范公子体谅则个,沈某感激不尽。”
范贤并未多言,只是点了点头,便转身朝着王七年他们所在的那个大火堆走去,身影很快融入了那边的喧闹与光影之中。
待范贤走远,西周只剩下篝火燃烧的噼啪声与远处隐约的谈笑声,沈重才重新转向范隐,脸上又恢复了那副招牌式的笑容,只是这次笑容里多了几分认真。
“也多谢范大人体谅下官的唐突与冒昧。”
范隐没有看他,也没有立刻回话,只是默默地拨弄着篝火,使得火焰燃烧得更旺一些,橘红色的光芒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驱散了些许夜的寒意。
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漫了片刻,只有柴火燃烧时发出的哔剥声,以及远处偶尔传来的马匹嘶鸣。
沈重率先打破了这份微妙的安静,他从火堆边拿起一串烤得略焦的肉,小心地吹了吹热气,动作娴熟。
“敢问范大人,此番贵使团奉命出使我北奇,责任重大,不知监察院的陈院长,可有什么特别的交代?”
他的语气随意,像是在闲聊家常,实则句句都是试探。
范隐终于开口,声音平淡如水,听不出喜怒。
“首要之事,自然是接回言冰芸,确保其安然返回南庆。”
他咬了一口手中的烤肠,油脂的香味在唇齿间弥漫开来,神情自若。
沈重闻言,点了点头,似乎对此毫不意外,这本就是公开的使命。
“这是自然,言冰芸乃是贵国的重要人物,此番交换的核心,接他回去理所应当。”
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精光,又吃了一块肉,细细咀嚼后咽下,似乎在斟酌词句。
“不过,以陈院长的行事风格,恐怕不止于此吧?”
他将签子上的最后一点肉刮下,送入口中。
范隐挑了挑眉,反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
“那依沈大人之见,还该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任务?”
沈重呵呵一笑,将手中只剩竹签的串丢入火中,火星迸溅。
“既然范大人发问,那下官便斗胆猜测一二,也算抛砖引玉。”
他拿起一块烤饼,撕下一小块送入口中,慢慢咀嚼。
“若是猜错了,还望范大人莫要见笑,权当助兴。”
“这其一,自然是借着交换言冰芸的机会,顺利将其带回南庆,此事己是明面上的章程,无需多言。”
他拿起一串沈重自己带来的烤肉,继续说道。
“然后呢,陈院长费尽心机将肖恩前辈送回我北奇,想必不会只是让他回来颐养天年那么简单,毕竟当年之事,人尽皆知。”
他观察着范隐的神色,试图从中看出些许端倪,但范隐的脸平静如镜。
“肖恩前辈与陈院长之间,可是有着深仇大恨,这份仇怨,足以让陈院长寝食难安多年。”
沈重将一块肉咽下,继续推测。
“所以,下官猜测,陈院长或许是想让范大人在换回言冰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