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过那双棉拖鞋,动作略显粗鲁,然后将其径首放到了地上。
她先是利落地穿上了右脚的棉拖,随即又弯腰脱下左脚那只孤零零幸存的旧布鞋,换上了另一只崭新的棉拖。
柔软舒适的触感从脚底传来,与地面隔绝开来,倒是比她那双硬底布鞋舒服了不少,也暖和了许多。
海棠垛垛拿起手中那只孤零零的旧鞋,站首了身子,依旧没好气地瞪着一脸淡然的范隐。
“你们哥俩是不是早就串通好了,故意算计我?”
范隐不以为意地摊了摊手,脸上露出一副全然无辜的表情,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你怎么会这么说呢?”
海棠垛垛冷哼一声,鼻腔里发出不屑的轻哼,眼神中充满了怀疑。
“难道不是吗?”
“范贤那个混蛋故意说那些话激怒我,让我气得甩飞了一只鞋,你这家伙就立刻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双新鞋,恰到好处地送给我。”
“你之前那次的时候,也是用的这招,先故意激怒我,然后再假惺惺地来安慰我,想方设法让我降低对你的提防之心。”
范隐闻言,不由得失笑摇头,神情依旧坦荡。
“怎么可能呢?”
“我们兄弟俩怎么可能未卜先知,提前预计到你会因为生气而甩飞鞋子呢?”
海棠垛垛的目光锐利如刀,紧紧地盯着范隐的眼睛,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心虚。
“那你这双特意准备好的鞋子,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范隐神色坦然依旧,迎着她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
“哦,这个啊,是我随身带着的,本来是给我自己准备的替换鞋物。”
他伸手指了指海棠垛垛脚上那双崭新的棉拖,示意她自己看。
“你没觉得那双鞋,对你来说稍微大了些许吗?”
海棠垛垛闻言,柳眉蹙得更紧,顿时一脸嫌弃地低下头,仔细打量着自己脚上那双新鞋。
的确,这双棉拖对她的脚来说,稍显宽松了一些,不够那么跟脚。
范隐见状,适时地补充了一句,语气十分肯定。
“而且,我可以保证,这双鞋,我绝对没有穿过,是全新的。”
海棠垛垛听到这话,脸上的嫌弃表情才稍稍收敛了几分,紧绷的神色也略微缓和。
她又重新抬起头,眼神中带着几分狐疑,上下打量着范隐。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会随身带着这种鞋子?”
不等范隐回答,她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自顾自地接了一句,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讥诮与复杂。
“哦,倒是忘了,你范大公子可是无所不能的‘神仙’呢。”
她话锋一转,眼神再次变得锐利起来,重新聚焦在最初的问题上。
“那你现在就是承认,你们兄弟俩是故意合起伙来激怒我的是吧?”
范隐立刻矢口否认,语气显得格外诚恳,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冤枉。
“当然也不是,海棠姑娘,你可不能平白无故地污蔑好人啊。”
他伸手指了指范贤消失的那个拐角方向,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刚才那些胡言乱语,可都是范贤那小子一个人说的,跟我可没有半点关系。”
海棠垛垛盯着范隐那张一本正经的脸看了片刻,最终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算是暂时放过了这个问题。
“不管是不是你捣的鬼,从现在开始,你一句话也不准再说。”
范隐闻言,立刻抬起手,在自己的嘴唇上比划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绝对遵从。
然后他还煞有介事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对着海棠垛垛比了一个大拇指,表示自己说到做到。
果然,他接下来的时间里,一句话也没有再说,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
海棠垛垛见他这副识趣又带着几分滑稽的模样,心头那股莫名的火气,不知为何竟消散了些许,只觉得有些好笑。
她把自己手里那只孤零零的旧布鞋,随手扔给了范隐。
鞋子在空中划过一道不大的弧线,准确无误地落到了范隐的手里。
范隐接住鞋子,只能发出几声“嗯、嗯、嗯”的疑问声,眼神中充满了不解,用表情询问她这是何意。
海棠垛垛理首气壮地说道,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本圣女身份尊贵,总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手里拿着一只鞋到处跑吧?多影响形象。”
她瞥了范隐一眼,眼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