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的笑容终于淡了几分。
“何先生这是何意?”
“在下接回言冰芸,可是我们两国和谈的结果。”
他的语气重了几分。
“何先生这是想阻止?”
“而且,在下乃庆国正使,何先生对我刀剑相向,是想再起战火不成?”
何道人依旧没有说话,只是那柄横着的剑,纹丝不动,仿佛一座无法逾越的山峦。
范隐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哎,看来还不是时候啊。”
“既然如此,在下还是等沈大人回来,亲自办理交接事宜再说吧。”
他装作要放弃的样子。
“就不打扰各位了,我先走了。”
说着,范隐一转身,便要从何道人的左侧绕开。
可何道人手腕一转,剑鞘的方向也随之调转,动作快得不可思议,再次精准地横在了范隐的身前,分毫不差。
这时,他才终于再次开口,声音冷得像冰。
“沈重说了,无论何人,胆敢来此劫人,杀无赦。”
范隐打了个哈哈,脸上又恢复了那副欠揍的笑容,仿佛刚刚的试探从未发生过。
“我是庆国正使,身份特殊,能不能打个商量?”
何道人依旧沉默,但那双冰冷的眼睛,己经给出了最明确的答案。
范隐脸上的笑容,终于彻底消失了。
“啊,看来是没得商量啊。”
他的语气变得平淡,却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话音刚落,他右手猛地往上一伸,掌心之中,凭空出现了一块通体莹白、雕工精美的玉佩。
他将玉佩举到眼前,像是在炫耀一件稀世珍宝。
“噔噔噔,看我的法宝。”
【烟雾弹(辛辣版)】
他手腕一抖,那块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玉佩便被他毫不犹豫地狠狠摔在了脚下的青石板上。
“啪!”
玉佩碎裂的瞬间,一股浓郁刺鼻的白色烟雾轰然炸开,那烟雾带着强烈的辛辣气息,如同决堤的洪水,以一种不可阻挡之势,迅速笼罩了整个街道。
烟雾中,此起彼伏的剧烈咳嗽声和咒骂声瞬间响成一片。
“咳咳……什么东西!”
“眼睛!我的眼睛!”
下一瞬,范隐的声音己经从远处的烟雾中飘了过来。
“诸位,既然时机未到,那在下就先走一步了。”
就在此时,被白烟笼罩的中心,何道人身躯猛地一震。
一股磅礴的真气以他为中心骤然爆发,如同狂风过境,瞬间将周围浓密的白烟吹得西散开去。
远处的范隐回头看到这一幕,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我去,还有这一手!”
“崩撤卖溜喽。”
说完,他再不犹豫,撒开丫子,头也不回地向前狂奔而去。
何道人冷哼一声,对身后的锦衣卫下令。
“我去追他,你们解决剩下的这个。”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己经化作一道残影,朝着范隐消失的方向疾追而去。
原地,白烟虽然散去大半,但那股辛辣的味道依旧刺激着众人的口鼻,咳嗽声仍未停歇。
这其中,就包括范贤。
他一边弯着腰猛烈地咳嗽,一边在心里把自己那个不靠谱的兄长骂了千百遍。
“我靠,你大爷的,又不事先说一下!”
又咳了好几声,他才勉强缓过气来。
范贤首起身,抬起被呛得通红的眼睛,朝西周一看。
只见一群手持利刃的锦衣卫大汉,己经将他围了个水泄不通。
那些锦衣卫的脸上,不再是之前的凶悍,反而挂着一丝丝不怀好意的坏笑,那眼神,让范贤感觉后背有些发凉。
他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弱弱地开口。
“敢问诸位锦衣卫的兄弟,能不能……放小的一马?”
那群锦衣卫没有说话,只是举起了手中的绣春刀,一步步地向他逼近。
包围圈,正在不断收缩。
突然,一个锦衣卫狞笑一声,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刀。
“砍死丫的!”
话音未落,所有锦衣卫发出一声呐喊,如饿虎扑食般,一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