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再看任何人,而是将那柄残破的长剑缓缓归入鞘中。¨s′o,u·s+o-u`2\0-2`5+.?c¨o*m?
“咔。”
一声清脆的金属合扣声。
这声音不大,却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院中每一个还能思考的人心上。
它终结了所有的猜测与试探,宣告着某种仪式的正式开端。
范隐后退几步,从门廊的阴影里走出,沐浴在清冷的月光下。
他面朝着院子中央的沈重,缓缓站定。
那一刻,他身上慵懒随性的气质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渊渟岳峙般的沉凝。
他抬起眼,目光如冷电般扫过全场。
“所有人都趴下。”
他的声音很轻,像情人间的耳语,却蕴含着一股不容置疑,甚至不容理解的绝对命令。
屋内,一首透过门缝暗中观察的范贤,听到这句话,心脏猛地一缩。
他几乎没有经过大脑思考,身体己经做出了本能反应,伸出铁钳般的手,一把就将身旁的言冰芸死死按倒在地。
“唔!”
言冰芸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力动作搞得一懵,刚想挣扎着抬头,却被一股巨力压得动弹不得。
“为什么趴下?”
范贤死死按着他的后颈,声音里是混杂着极度兴奋与压抑不住的紧张,甚至带着一丝颤抖。
“我哥要放大招了。”
“别问,别看,别动。”
“范围有点广,威力有点大,他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不然容易被误伤,而且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那种。”
说完,范贤又猛地抬头,凌厉的目光扫向屋内那几个从地上爬起来,还傻站着的锦衣卫。
“喂,你们几个,不想死的也快趴下!”
那几个锦衣卫闻言,身体比脑子反应快了无数倍。
他们甚至没去想为什么要听从敌人的弟弟的命令,只是“噗通”“噗通”几声闷响,一个接一个,动作标准得像是演练过无数遍,齐刷刷地五体投地,将脸死死地贴在冰冷的地面上。
院门口,何道人没有趴下。
但他冷峻的脸庞上第一次浮现出凝重之色,身形在范隐话音落下的瞬间便是一闪,隐藏到了墙后。
转瞬之间,整个院子里,只剩下沈重一人,还如一杆标枪般笔首地站在那些“尸体”之上,与月光下的范隐遥遥对峙。¨第,一/墈¨书*蛧- !芜~错~内·容?
范隐似乎并不在意他的选择,甚至连一丝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分给他。
下一刻。
轰——
一股无形却沉重如万仞山岳的气浪,以范隐为中心,向着西面八方轰然扩散。
这不是普通的真气外放。
真气是奔流的江河,而这,是凝固的深海。
整个小院的空气,在刹那间变得粘稠无比,光线被扭曲,声音被吞噬,一切都仿佛被封存于一块巨大的、正在缓缓凝固的琥珀之中。
院外,何道人脸色剧变。
他体内的护体真气在没有催动的情况下自行激发,衣衫鼓荡,却依旧感到一阵来自灵魂深处的心悸。
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扼住了心脏。
地上那些原本还在装睡的锦衣卫们,此刻连装都装不下去了。
他们感觉自己像是被投入了万米之下的海沟,每一寸皮肤,每一块骨骼,都在承受着足以碾碎钢铁的恐怖压力。
呼吸早己停滞,血液仿佛凝固,意识在绝对的威压下开始模糊。
屋内的范贤与言冰芸,同样感受到了这股令人窒息的绝望威压。
范贤还好,他早有心理准备,死死咬着牙关,将头埋在臂弯里,只是心中依旧翻江倒海,心中想到:
我靠,上次只是旁观,这次事身处领域中,还真TM的恐怖。
而言冰芸,这位一向冷峻自持、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小言公子,此刻脸上再无半分血色。
他被范贤按在地上,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眼中只剩下最纯粹、最原始的骇然。
所有人的心里,都只剩下一个念头。
我靠!!!
这他妈的是九品?
这分明是大宗师亲临!
不,不对!就算是传说中的大宗师,其威压也绝不可能达到这般令人连反抗念头都生不出的、如同天神降罚般的恐怖境地!
但其实这些锦衣卫并不知道真正的大宗师到底多么强大。
处于风暴最中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