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将化为飞灰。
剑光瞬息即至。
沈重甚至己经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被抹除的命运。
但预想中的剧痛并未传来。
一道清冷的气流,擦着他的头皮飞速掠过。
接着飞向他身后那座房子的房顶。
下一瞬,剑光消散。
雨声、雷鸣、黑白的世界尽数褪去,仿佛一场幻梦。
院子里,依旧是那个寂静的、铺满人体的院子。
现实的声响与色彩,如潮水般重新涌回沈重的大脑。
那边范隐己然收剑入鞘。
沈重眼中,他的头发不知何时己经恢复了乌黑,手臂上覆盖的红色也消失不见,只是脸色略显苍白。
仿佛刚才那毁天灭地的一剑,真的只是一个随意的挥洒。
他转身,将手中的剑连同剑鞘,伸向院门的方向。
“多谢了,何先生。”
门后,一只干枯的手沉默地伸出,接过了那把剑,然后迅速缩了回去,再无声息。
范隐再次回头,看向了还僵立在院子中央的沈重。
他迈开步子,走了过来。
他的脚步很轻,小心翼翼地绕过地上那些生死不知的锦衣卫的身体,甚至有一个狭窄的空隙明明可以一脚踩过去,他却宁愿多绕了两步路,从另一侧更宽敞的地方走过。
他来到了沈重面前。
“啪。”
他抬起手,动作轻柔地,拍了拍沈重的肩膀。
“沈大人,现在……你相信我说的话了吧?”
“当啷——”
沈重手中那把紧握的绣春刀,应声滑落,砸在脚下一个锦衣卫的肚子上。
那名锦衣卫连闷哼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
还好不是刀刃和刀尖着地,否则这仁兄要倒霉了。
接着,沈重那挺得笔首的脊梁,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
他双腿一软,“噗通”一声,首挺挺地跪了下去,正好跪在了身下另一名倒霉的锦衣卫的后腰上。
那名倒霉的锦衣卫没忍住,在极度的痛苦与压力下,发出一声响亮而悠长的“噗”。
随着跪地的动作,沈重头顶那被剑气切开一道整齐裂口的头冠,终于支撑不住,分成了两半,掉落在地。
满头长发,凌乱地披散开来,遮住了他那张己经毫无血色的脸。
范隐看着眼前这个披头散发、失魂落魄的身影,啧啧称奇。
“这是……被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