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昨日,也是和母后商谈了一夜。”
“范隐此人,太过奇特。”
“能传颂千古的诗词,张口就来。”
“小小的年纪,武功便己臻至九品,且战力远超同阶,假以时日,甚至可能成为大宗师。”
“心机手段更是上上之选,来到我北奇,第二天便救出了言冰芸。”
“夺权沈重的计划,信手拈来。”
“昨日他所讲的那个‘想解决问题,就要先调查’的言论,虽看似简单明了,是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但其中却蕴含着治国的大道。”
“更可怕的是,范隐居然知道朕的秘密。”
“他若只是推测出朕是女子,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范隐最可怕的地方在于,他清清楚楚地知道多年前的旧事。”
“要知道,当年的事,是母后与苦何太师父一手策划,其余的知情者,都早己处理干净。”
“连朕自己,都是从母后的口中,才得知当年的全部真相。”
“范隐这个当年还没出生的人,居然对往事了如指掌,仿佛他就是事件的亲历者一般。”
“小师姑你更是说,苦何太师父曾有吩咐,在不损害我们奇国利益的前提下,保他一命。”
“范隐自己,还说过什么世界的真相……”
“他身上的秘密,太多了。”
“朕与母后这才决定,绝对不能与此人为敌。”
“给他一个帝师头衔,也是想与他结下一个善缘。”
小皇帝的意思很简单,范隐此子太过妖孽,不能得罪,必须拉拢。
海棠垛垛听完,却皱起了眉头。
“可你还是给了他一个货真价实的帝师头衔。”
“他现在是被你忽悠过去了,等他回去仔细打听清楚,不就立刻回过味来了?”
小皇帝的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海棠垛垛疑惑地看着她。
“什么意思?”
小皇帝说着,一个太监迈着小碎步,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进了亭子。
他的官帽都有些歪了,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如纸。
“噗通”一声,他首接跪倒在地,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
“陛下,不好了,出事了。”
小皇帝刚刚浮现在嘴角的笑意瞬间凝固,她放下茶杯,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何事如此惊慌?”
那太监咽了口唾沫,声音尖利地禀报。
“宫门外……宫门外聚集了好多人。”
“是……是那些曾经给陛下讲过课的先生们。”
海棠垛垛的眉毛猛地一挑,她看向小皇帝,眼神里充满了询问。
太监不敢抬头,继续说道:“他们……他们听闻陛下今日下旨,新封了一位帝师。”
“所以今日联袂前来,说是……说是要请陛下给他们一个交代。”
亭子里的空气,仿佛随着太监最后那个词的落下而凝滞。
海棠垛垛的目光从小皇帝的脸上移开,望向宫门的方向,似乎能穿透重重宫墙,看到外面那群义愤填膺的读书人。
小皇帝的脸上却不见丝毫慌乱,那份锐利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平静。
她甚至还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上面并不存在的浮沫。
“请先生们到御书房。”
她的声音清冷,没有一丝波澜。
“朕,稍后便到。”
那个小太监如蒙大赦,磕了个头,连滚带爬地起身,沿着来路飞奔而去,身影狼狈不堪。
亭子内,再次恢复了宁静。
海棠垛垛收回目光,重新落回小皇帝的身上。
“你料到了?”
小皇帝将茶杯放回矮桌,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
“谈不上料到。”
她淡淡开口,语气里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沧桑。
“这是情理之中的事。”
“之前那些所谓的帝师,不过是朕与他们之间的一场心照不宣的交易。”
“他们想要想要从朕这里博一个虚名。”
“朕也需要他们的影响力,收拢权力。”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朕默许他们顶着帝师的虚名在外行走,享受因此带来的尊荣。”
“他们也清楚自己的分量,绝不敢真的跑到朕面前,讨要一封正式的圣旨。”
“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挡不住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