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
“而且,臣的兄长,奇思妙想颇多,手段绝不输于当年内帑的创建者。外臣斗胆预估,等我接手之后,内帑的盈利,至少能翻上一番。”
“如此一来,外臣先前许诺给贵国的三分利,自然也会翻上一番。”
范贤看着太后,抛出了最后的筹码。
“对了,还有一件事。之前国战时,我庆国军中流行的那两种神药,按照和谈约定,会少量出口到贵国。”
“而这笔交易,恰好也是通过外臣将要掌握的内帑来执行。”
殿内的空气,瞬间冷了下来。
太后的凤目微微眯起,寒光迸射。
“范贤,你这是在威胁哀家?”
范贤立刻躬身行礼,姿态谦卑到了极点。
“外臣不敢。”
“外臣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并且合理地展望了一下我们两国合作的美好未来。”
“只是这美好的未来,很可能会因为沈大人非要保密一个名字,而无法实现。”
“真是可惜啊。”
太后沉默了片刻,目光转向了脸色紧绷的沈重。
“沈重,那个走私之人,当真有那么大的能量,可以动摇南庆根基?”
沈重额角渗出细汗,赶忙说道。
“是!太后,臣敢以性命担保!”
“太后切不可被范贤蛊惑,这终究只是些钱财利益,我大奇的百年大计,方为大局啊!”
太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语气里充满了无奈。
“范贤,你看,沈指挥使如此坚持,要不……你退一步?”
范贤也跟着叹气,态度同样强硬。
“太后,外臣也退不了啊。”
“这可是关乎外臣身家性命的大事。”
太后又叹了一口气,像是彻底放弃了。
“哎,看来是天意如此了。”
“这笔大生意,终究是做不成了。”
范贤脸上也满是遗憾。
“确实如此,着实可惜。”
“不过太后也不必太过忧心。这走私的生意做不成,明面上的生意还是能做的。”
“只是……这明面上的生意,受我大庆国内监管,利润不高,而且很多好东西,都不能卖罢了。”
“也只能如此了。”
太后意兴阑珊地摆了摆手。
范贤见状,立刻躬身行礼。
“那外臣,便先行告退了。”
他刚转过身,一个冰冷的声音却自身后响起。
“范大人,请留步。”
是沈重。
他拦住了范贤的去路,一双鹰隼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范大人,我有一事不明,不知可否赐教?”
范贤转回身,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微笑。
“沈大人请讲。”
沈重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了精密的计算。
“范大人你们兄弟,文采震动天下,有诗神、诗仙之名。令兄范隐大人,更是被我朝陛下亲封为帝师。”
“贵朝向来武强文弱,以你们兄弟的才华,将来封侯拜相,几乎是指日可待。”
“成您吉言。”
范贤客气地回了一句。
沈重的声音陡然变得锐利。
“那在下就不明白了。”
“既然前程似锦,范大人兄弟二人,为何非要冒着天大的风险,与我大奇行此走私之事?”
“这笔钱财固然不少,可又如何能与一世前程相比?”
“将如此大的一个把柄,亲手交到我大奇手里,这又是何道理?”
他向前逼近一步,目光如刀。
“难道范大人你们兄弟,当真是要钱不要命的俗人?”
问完,沈重猛地转向凤椅,对着太后一躬身。
“太后,臣问完了。”
太后的目光也变得深邃起来,她盯着范贤,缓缓问道。
“是啊,范贤,你这又是为何?”
“你说要那个走私者的名字,只是为了防备他。可你为了走私这笔钱财,却完全不顾及你南庆可能因此发生的内乱。”
“你……莫不是想要投靠我大奇?”
范贤听完这番话,非但没有慌张,反而笑了起来。
他对着太后,从容地说道。
“太后,臣并没有那个打算。”
“其实,沈大人所问的答案,恰恰就在他的问题里。”
“此话何意?”
太后眉梢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