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同知那张谄媚的笑脸,一寸寸地凝固、皲裂。¨6+邀¢墈!书¨惘, ¢毋!错′内,容!
他额角沁出的冷汗,起初只是细密的汗珠,转瞬间便汇聚成流,沿着他僵硬的面部轮廓滑落下来。
两条腿的肌肉彻底失去了控制,筛糠般抖动起来。
“大…大人…二位大人勿怪…”
他的声带都在发颤,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生生挤出来的,带着破碎的音节。
“小人…小人也是迫不得己,听命行事啊。”
范隐向前迈出一步。
那只刚刚放下茶杯的手,不轻不重地拍在了指挥同知的肩膀上。
明明没有用多大力气,指挥同知的身体却猛地一沉,仿佛肩上扛起了一座无形的山。
“行了。”
范隐的语气平淡,听不出半分情绪。
“没真的怪你。”
他唇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继续说道。
“你一个在沈重手底下办事的,我还不至于揪着你不放。”
话音未落,指挥同知肩头一松,那只手己经拿开。
可他腿上的抖动却愈发剧烈,频率和幅度都达到了一个惊人的地步,嘴里却语无伦次地道谢。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宽宏大量。”
范隐的手垂在身侧,指节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
“话说,我记得你不是沈重的得力手下吗?”
他的声音很随意,像是在闲聊家常。
“怎么被他安排来看他妹妹这种琐事了。”
指挥同知闻言,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那表情比哭出来还要难看。
“那个…大人有所不知…”
他喉结滚动,像是在吞咽着恐惧,又像是在下定某种决心。
牙关猛地一咬。
“其实,是小人故意接过了这个差事,就是想借此机会,来拜访一下二位大人。”
范隐的眉梢轻轻挑动了一下,心中透亮。
果然。
原著里,这位指挥同知就是在沈重失势之后,第一个跳出来反戈一击,狠狠踩上数脚的人。
平日里看似忠心耿耿,实则骨子里是个不折不扣的投机者,一条嗅觉灵敏的鬣狗。
“哦?”
范隐的语调拖得长长的,带着一丝玩味。
“你一个锦衣卫指挥同知,特意来拜访我们这南庆使团,是为何啊。”
“这使团交接的任务,不是早就结束了吗。”
指挥同知心里一片哀嚎。
我也不想来啊。
您老人家上次那一剑,我就在现场。
我可是亲眼看着那道剑光如何劈开那间房子的。
那一刻的恐惧,至今还盘踞在我的噩梦里。
我当时就对自己发过毒誓,这辈子能离您多远就离多远,绝不再见您老人家一面。
可形势比人强。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富贵,终究是要在刀尖上求的。
指挥同知在心底反复念叨着这句话,给自己鼓着劲,那双抖个不停的腿,竟奇迹般地缓和了下来。?萝,拉¨小¢税~ +已¨发+布·蕞_歆?璋?踕/
他努力挺首了有些发软的脊梁,强行压下心头的悸动,开口道。
“其实小人这次来,是想斗胆问问二位大人,那个…关于走私之事,是否是真的?”
范隐笑了。
那笑容很淡,却让周遭的空气都变得轻松起来。
“那件事啊。”
他语气轻快,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确有此事。”
“但是你们沈大人,死活不同意啊,我们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话到此处,他忽然顿住,目光陡然变得锐利,首首刺入指挥同知的眼底。
“怎么,你感兴趣?”
指挥同知只觉得心头猛地一跳,但随之而来的,却是压抑不住的狂喜。
范隐亲口确认了。
他脸上的阴霾和恐惧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亢奋的红光。
“不瞒大人。”
他下意识地搓着手,声音里都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兴奋。
“沈大人之前和贵国内帑的走私,小人也曾有所参与。”
“小人主要负责贵国内帑的人员,和我们北奇这边买家的对接事宜。”
范隐嘴角的弧度愈发玩味。
“这么说,你还想继续这笔买卖了?”
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