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盛闻言,不住颔首,心中颇为认同,自己不也是出身寻常人家,从小卒一路提拔至中郎将之职。
“然而,我妻兄并非圣贤,岂能识得人心?
潘璋此人,便是大奸似忠之辈,蒙骗了我妻兄。
文向可知诸葛子瑜先生,曾在火烧赤壁之前,险些为蒯越挟持至曹营?”
徐盛闻言,颔首道:“末将曾听闻此事。
彼时子瑜先生家眷皆被掳去江北,首至今年开春之后,方才重金赎回。”
赵林道:“文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向日我与郡主大婚,留在江东参赞军事。
吴侯命我暗中探查奸细...”
赵林将昔日探查奸细,得知诸葛瑾被挟持,自己单人独剑杀上曹军战船,将其救回之事相告,却在叙述之时,有九分真,一分假,掺进了一些关于潘璋的不法事。
其中潘璋任县长,暗中与盗贼勾连之事为真,其余甚么欺男霸女,巧取豪夺,暗中背叛孙权,投靠世家大族等等,为假。
这期间赵林难免不时轻咳,徐盛只道传闻为真,赵林受伤未愈,被吴侯请华佗诊治,尚未痊愈,故而轻咳不止。
待赵林说罢潘璋不法事,徐盛己是信了六七分,却仍有疑虑,遂问曰:
“驸马既知潘璋背主求荣,何不早报与吴侯知晓?”
赵林闻言,苦笑道:“所谓抓贼拿赃,捉奸拿双,彼时我只能寻得人证,并无其余佐证,如何能叫妻兄相信?”
言罢,起身行至阶下,遥望堂外黑夜,叹曰:
“我今以违逆犯上之罪杀之,虽惹非议,却除了将来的心腹大患。
纵使我一人之名节受损,又何惜哉。”
徐盛闻言,面带敬佩之色,目视赵林背影,忽起身行至近前,正色曰:
“驸马为除吴侯隐患,不顾羽毛,盛甚为钦佩。
潘璋违抗军令,当众对主将拔刃,违逆犯上之罪,名副其实!
驸马斩此叛逆,乃合军法也,何错之有?
来日若有旁人诋毁驸马,盛愿据理力争,必不叫驸马沾染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