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林如何去寻孙权暂且不表,只说陈安与六亲卫并丁家兄弟去投东门食肆。!x!i?a/n-y.u′k~s¢w¢.¢c!o~m′
许是战乱之故,店中桌案杂乱,灰尘弥漫,几无立足之地。
不过几人皆是行伍中人,倒也不拘小节,随意扯了几条桌案,各自坐下。
丁奉早先听闻弟弟险些丧命,乃是面前这位与自家弟弟年岁相仿之人所救,遂起身至陈安面前,抱拳深礼,言道:
“方才行军之中,小人未得良机相谢,恩公救吾弟性命,奉感激不尽。”
陈安闻言,一手托立宝剑,一手扶起丁奉,朗声道:
“丁都伯不必如此,陈某不过是举手之劳,若无我主护佑,我与令弟皆危矣。”
丁奉闻言,又对赵林离去方向作揖,口称谢过驸马救命之恩。
言罢,又问陈安曰:“恩公,不知驸马命我等于此等候,所为何事?”
陈安道:“丁都伯年长于我,称我表字泰宁便是。
至于为何要你兄弟二人在此地躲避,实是为救你兄弟性命。”
丁奉闻言,奇道:“泰宁兄,愿求详解。”
陈安见丁奉姿态放的极低,遂道:“承渊兄,令弟有侠义之气,先前于众目睽睽之下,不畏生死,斥责行凶乱兵,险些丧命贼手。¨3¢8+k+a·n+s\h·u′.*n!e\t-
虽有我主宽仁,将他保下,然令弟此举却叫程老将军下令,不得扰民...”
陈安停顿一息,看了看丁封,续言道:
“我主曾戏言:‘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令弟今日之事,使十万江东兵卒不得抢夺百姓财物,岂不正是‘断人财路’?
即便程老将军不屑罪之,行伍之中多有狠辣之辈,岂能相容令弟?
便是承渊兄亦难免受累于此。”
丁奉闻言,大惊曰:“这!这可如何是好!”
其弟丁封却道:“兄长,今日险些杀我之人,是我等同乡,李家兄弟若知,必不相容,不若转投驸马麾下罢。”
陈安闻言,不明其意。
丁奉却知晓自家弟弟所言之人。
七年前丁奉丁封兄弟痛失双亲,恰逢孙权招兵买马,丁奉为了一份口粮能养活亲弟,便投身军旅。
彼时丁封方才八岁,便托付左邻右舍,以丁奉入伍的口粮为酬资,请乡亲代为照顾抚养。
丁封曾言吃百家饭,便是从此处来。
后来世道艰难,乡里多有难以为继之家投军求存。
一同投军的乡亲中,李家兄弟曾为猎户,便被军侯点为什长,后来二人随军剿匪,攒下了七八颗贼首,因功迁为都伯,与丁奉一般。/搜,嗖`小`税+徃? ?首^发/
不过二人因脾性与丁奉不合,常有争执,丁奉念同乡之情,多番退让,乃至二李以为丁奉可欺,遂常有挑衅滋事之举。
今日险些杀了丁封,又被赵林、陈安射杀的西人中,有三人是李家兄弟部下,以他二人性情,若知晓丁封恶了许多兵卒,又因他而折了三人,必不会善罢甘休。
丁奉闻言,暗自叹息一气,往日念在同乡之情忍让,却被视为软弱,如今他二人因封弟而折了部下...
思及此处,丁奉冷声道:“彼若寻死,某自会料理。”
却是不曾提及转投驸马之事。
陈安闻言,也不多劝。
区区一都伯,还不值得费心笼络。
正说话间,食肆外有数十人簇拥一屯将快步赶来。
众人抬头去看,丁封小声道:“兄长,是李家兄弟和屯将。”
丁奉闻言颔首,嘱咐其弟曰:“吾弟留在此处,为兄自去相迎。”
言罢,起身径首出了食肆,来到屋外,拱手曰:
“丁奉见过屯将大人。”
那屯将面色肃然,哼出一个“嗯”字,质问道:
“丁都伯,本将命汝看护城门,汝为何擅离职守!”
不及丁奉回应,屯将身侧有两个容貌相仿之人,其中一人出言道:
“此是战时,屯将大人照拂你兄弟,命汝看护城门,不必去与曹军厮杀,汝怎这般不知好歹。”
另一人道:“不知好歹?哼,怕不是知其弟犯了众怒,欲携弟潜逃罢!”
那屯将闻言,斥曰:“擅离职守己是杀头之罪,汝还敢作逃兵!”
言罢,不给丁奉辩解的机会,下令道:“来人!将丁奉拿下!交予军侯处置!”
此言一出,屋中的丁封焦急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