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察觉到了。"叶孤尘低声道。
花无心面色阴沉:"一个慕容颖捡来的弟子,怎么可能有这等感知力?除非"他没有说下去,但叶孤尘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两人沉默地回到石桌前,匣子依然安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我去带他过来。"叶孤尘突然道。
花无心抬手制止:"不急。先看看他能否熬过这三天的惩罚。"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若他真与这匣子有关,迟早会露出马脚。"
夜深了,花谷被一层薄雾笼罩。祠堂内,河生依然保持着跪姿,只是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的膝盖早已失去知觉,背部因长时间的挺直而酸痛不已,但他没有一丝松懈。
祠堂的烛火突然摇曳了一下,河生警觉地抬头,却见花无心不知何时已站在他面前,黑袍在烛光下投下长长的阴影。
"知道为何罚你吗?"花无心的声音比夜风还冷。
河生垂下眼睛:"弟子擅自离谷,违反门规。"
"错。"花无心突然俯身,一把抓住河生的下巴,强迫他抬头对视,"我罚你,是因为你不该谁都救。"
河生瞳孔微缩,但很快恢复平静:"恕我不知哥哥在说什么。"
"不知道?"花无心冷笑,松开手,从袖中取出一块留影石。内力注入,石头上显现出模糊的画面——河生把郎中平的儿子抱起,找了一处林子里安顿下来,他自己取药又去给小川熬药。
"这些医人的秘术,乃花谷秘传,非亲传弟子不授。"花无心的声音危险地低沉,"而你,一个河边捡来的孤儿,从哪里学来的?"
河生沉默片刻,突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花无心从未见过的锐利:"哥哥既然怀疑弟弟,为何还要收我入谷?"
这一反问让花无心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笑声在空荡的祠堂内回荡:"好!好一个河生!"他猛地收住笑声,黑袍无风自动,"你以为我在试探你?错了。我是在给你机会。"
他从怀中取出那个黑玉匣子,河生的目光立刻被吸引过去,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
"认得这个吗?"花无心紧紧盯着河生的表情变化。
河生摇头:"从未见过。"
"撒谎。"花无心冷笑,"你的眼神骗不了人。"他突然将匣子递到河生面前,"拿着。"
河生犹豫了一下,缓缓伸出手。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匣子的瞬间,整个祠堂突然震动起来,匣子表面的花纹亮起刺目的红光,一股狂暴的能量从中爆发出来。
"退后!"花无心大喝一声,运起全身功力压制匣子的异动。叶孤尘不知何时也已赶到,两人合力才勉强控制住局面。
然而令他们震惊的是,河生非但没有退开,反而迎着那股狂暴的能量上前一步,伸手按在了匣子上。
"住手!"花无心惊呼,却见河生的手掌与匣子接触的瞬间,那股狂暴的能量竟然开始平息。红光逐渐转为柔和的蓝色,最终完全消失,匣子恢复了平静。
河生踉跄后退,脸色苍白如纸,显然消耗过大。花无心一把扶住他,眼中满是震惊与疑惑:"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河生虚弱地摇头:"我不知道。只是感觉它需要安抚"
花无心与叶孤尘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心中同时升起一个念头——这个看似普通的年轻人,或许就是打开匣子的关键。
"惩罚到此为止。"花无心突然道,"从今日起,你搬来石室附近住,协助我们研究这个匣子。"
河生惊讶地抬头:"哥哥不追究那我炼药的事了?"
花无心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有些问题的答案,迟早会水落石出。"
夜更深了,花谷陷入一片寂静。只有石室内的烛火依然明亮,映照着三个各怀心事的身影,以及那个神秘莫测的黑玉匣子。
谁也不知道,当黎明到来时,等待他们的将是怎样的秘密与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