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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爷爷己经去世了十几年了,这十几年前的信件,如今还有意义吗!?
“去……”我丝毫不做犹豫!
即便我己经错过了爷爷当年预测的时间,我也要去渡口!
荒草在月光下泛着青白,眼前的石门像张扭曲的巨口横亘于乱葬岗。
门环上缠绕的锁链泛着冷光,当我的指尖触碰到锈蚀的铜环,锁链突然发出活物般的扭动声,青灰色的雾气从门缝渗出,带着腐肉与冥纸燃烧后的焦糊味。
我深吸一口气,双臂发力推开石门。
门轴转动的声响像是千百个冤魂同时发出的嘶吼,门板后的黑暗如潮水般涌来。
门缝间垂落的彼岸花藤蔓簌簌抖动,血色花瓣簌簌坠落,在地上铺成一条通往幽冥的毯。
踏入门槛的刹那,刺骨寒意顺着脚踝攀上来,阴阳两界的界限在此刻模糊,远处忘川河的呜咽声裹挟着彼岸花香,清晰地撞进耳中,而鬼门关在身后轰然闭合,扬起的尘埃里,隐约可见无数张扭曲的面孔。
浓雾像浸了墨的棉絮裹住我,脚下石板路蜿蜒向幽冥深处,每走一步都传来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腐叶在鞋底碎裂的声响混着远处传来的呜咽,分不清是风声还是亡魂叹息。
忽地,猩红如血的光从雾霭中渗出来,成片的彼岸花在路旁疯长,花瓣扭曲如鬼爪,细长花蕊泛着诡异的荧光。
它们在无风自动,仿佛千万双眼睛在注视着我,花香中裹挟着腐朽的气息,与远处传来的呜咽交织,愈发显得阴森可怖。
不知过了多久,河面腥甜的气息突然漫上来,黑水翻涌着黏稠的泡沫,河底漂浮的惨白手臂正缓缓伸向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