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我看着马车的背影“天地不仁啊,我也不仁……”
选秀那日,董莹莹立在百余名秀女中,鬓间凤凰簪在日光下泛着温润的玉光。
嬷嬷们验过她的生辰八字,又看了那支传家玉簪,对视间己明了七八分
钦天监早有批文,说今岁选秀必有“凤命之女”入宫。
她被分到承乾宫偏殿的第一夜,就听见窗外传来熟悉的猫叫,推窗时正见只白猫蹲在廊下,碧绿的眼睛与记忆里龙椅旁那只如出一辙。
皇帝第一次翻她的绿头牌,是在十五日后的雨夜。
他踏着积水走进殿门时,董莹莹正临窗煮茶,水汽氤氲中,她抬手拨弄茶盏的姿态,让皇帝突然怔住。
“你沏茶的手法,像极了一位故人。”
他接过茶盏的指尖微颤,茶盖碰撞的轻响里。
此后三个月,承乾宫的灯火夜夜亮至天明。
董莹莹从不争风吃醋,只是在皇帝批阅奏折时研墨,在他处理政务疲惫时唱段江南小调。
她臂间的朱砂痣被月白寝衣遮得严实,却总在皇帝抚过她小臂时,让他眼中泛起恍惚的泪光。
“朕昨夜又梦到凌霄花了。”
他常这样说,指尖描摹着她鬓边的凤凰簪
“梦里有个女子,也戴着这样的簪子。”
董莹莹只是垂眸浅笑,将那缕泛光的青丝悄悄系在龙床床脚。
每月月圆之夜,她都能看见丝丝缕缕的紫气从床脚升起,缠绕着皇帝的龙袍,而他枕边的奏折上,
关于“修佛堂” 的朱批日渐频繁。
最先察觉异常的是皇后。
冬至家宴上,皇帝竟当众为御膳房杀了只活鸡而蹙眉,随后命人将御花园东侧的暖阁改建成佛堂。
董莹莹陪他第一次踏入佛堂时,檀香与他身上的龙涎香交织,竟生出种奇异的安宁。
“你看这尊玉佛。”
皇帝指着供桌上的佛像,“它的眉眼,像不像……”
“像众生。”
董莹莹接过话头,指尖拂过佛像底座刻着的“宁”字
那是她昨夜趁皇帝熟睡时,用发簪尖悄悄刻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