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贩停下脚步，脸上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他缓缓抽出一串裹着晶莹糖衣的山楂。

就在他将糖葫芦递向孩童的瞬间，他的双眼之中，猛然闪过一抹与空中蜃楼同源的金色凶光。

那笑容瞬间变得狰狞。

他手腕一翻，竟将那尖锐的竹签，对准了孩童的眼睛，狠狠刺了下去。

这一切发生得毫无征兆，快如闪电。

孩童吓得呆住了，甚至忘了哭喊。

“叮。”

一声轻响。

萧辰不知何时已屈指一弹，巷角的一枚石子如流星般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打在了小贩的手腕上。

“啊。”

小贩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竹签脱手飞出，擦着孩童的脸颊，深深钉入后方的墙壁。

他本人则双眼一翻，浑身抽搐着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彻底昏死过去。

那对麻木的父母这才仿佛被惊醒，上前一把抱住吓傻的孩子，惊恐地看了一眼昏死的小贩，匆匆离去。

林薇薇立刻上前，蹲下身查探那名小贩。

万象引运筒在她掌心微微发热。

“他的气运……几乎被抽干了。”林薇薇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她清晰地感知到，这小贩体内最后一丝代表生机的气运，也在他倒下的瞬间，化作一缕微不可查的金色烟气，向上飘飞，融入了那巨大的蜃楼。

“不止如此。”她探出一缕神识，小心翼翼地接触小贩的识海，“他的神魂被蜃楼的力量严重侵蚀，心神早已被操控。”

林薇薇站起身，看向那座悬浮天际的华美宫殿，眼中满是冰冷。

“这蜃楼不只是在吸取气运。”

“它更是在将全城千万百姓，炼成它的傀儡。”

一旦所有人的气运被吸干，心神被彻底掌控，这座锦官城，就将变成一座名副其实的傀儡之城，一座为噬运者提供源源不断死寂之力的邪恶兵工厂。

萧辰的目光，却并未停留在昏死的小贩身上。

他越过巷口，望向不远处一座灯火通明的三层酒楼。

那酒楼名为“醉仙居”，是锦官城有名的销金窟，此刻依旧开门迎客，只是里面的气氛同样诡异。

进出的修士一个个神情亢奋，双目泛红，仿佛沉浸在某种极致的享乐之中，身上的气运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失。

“那里。”萧辰开口，声音平淡，却带着一丝冷意。

“有噬运者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