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曾雄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
“安德森先生,等你拿到画,就可以开始实施我们商量好的计划了。”
“曾先生,就这么舍弃你辛苦培养起来的三个孩子,你不觉得可惜吗?”
“可惜?”
曾雄冷笑一声,“当初要不是我收养他们,他们早就饿死了。
他们的命都是我给的,我现在要拿走,有什么问题吗?”
“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我尊重你的意见。”
阿海和阿占刚从小镇的服装店换了一身衣服出来,安德森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接电话的是红豆,因为只有她听得懂法语。
“安德森先生,有什么事吗?”
“红豆,恭喜你们成功拿到那幅画,我就知道你们一定可以。”
红豆抬起头,一脸为难地看着阿海和阿占。
阿海给她比划手势,示意她按之前商量好的话回答。
“安德森先生,警方现在正在到处找我们,我们需要躲一阵子,原本计划把那幅画带到坎城交给您,可能得推迟两天。”
“没问题,我这里随时欢迎你们。
等你们过来时提前说一声,我会准备好香槟和美食,好好为你们庆祝。”
放下电话,红豆无奈地看了看阿海和阿占。
“现在怎么办?”
阿海深深吸了一口烟,心里已经做了决定。
“画在江尘手上,我们回巴黎找他!”
阿占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红豆搓着手,依然有些担忧。
“这样会不会自投罗网?”
“总比坐以待毙强。”
三人开车回到巴黎,果然在路口遇到警察盘查,尤其是对华人检查得非常严格。
这种场面他们见得多了,三人都很淡定,靠边停车。
阿海拿出一块口香糖嚼了起来,不急不忙,等着警察一辆车一辆车地查过来。
轮到他们时,三人配合地下了车,打开后备箱让警察仔细检查了一遍。
确认没问题后,警察走向下一辆车。
红豆用法语说了声“谢谢”,招呼阿海和阿占上车离开。
回到租住的公寓,阿海把阿占和红豆叫到一起。
“老规矩,石头剪刀布,谁输谁给契爷打电话。”
红豆噘着嘴说:“不是说好阿占打的吗?我们昨天刚给他打过电话,你还口口声声说我们早就不干了,现在让我打电话求助,我可开不了口。”
阿占指着阿海:“哇,亏我把你当兄弟,什么事都不瞒你,你居然这么不讲义气。”
阿海摊开双手:“当时你不在嘛!再说现在都到这地步了,你们还计较这些没用的,别废话了,赶紧猜拳。”
三人各自伸出一只手。
石头剪刀布。
结果阿海输了。
在红豆和阿占幸灾乐祸的目光下,他只好拿起电话,拨通了朱江的号码。
“喂,你找谁?”
“契爷,是我,阿海。”
“阿海,真的是你?你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
阿海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法国这边才晚上7点多,但港岛那边已经是凌晨2点了,难怪朱江会这么问。
“契爷,事情是这样的……”
尽管难以启齿,阿海还是硬着头皮把事情告诉了朱江。
朱江沉默了足足半分钟,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江尘说得没错,他这样的人确实不适合当警察,心太软了。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你们主动去找江警官合作。
我知道你们不肯供出曾雄,我也不为难你们,只要你们能提供法国这边买画的幕后买主信息,我就能说服江警官帮你们度过这次难关。”
“契爷,能不能换个条件?出卖买主是我们这行的大忌。”
“画在江警官手里,你们觉得我有那么大本事跟他谈条件?我要是有那本事,早就把你们三个抓回来了,也不会看着你们越陷越深。
我是你们契爷没错,但我也是个警察,这件事没得商量!”
阿海放下手机,朝红豆和阿占耸了耸肩。
“你们也听到了,想跟江尘谈,就得拿安德森作交换。
这法国佬跟我们交易还算守信用,反正我是不想出卖他。”
阿占抱着手靠在墙上,抬头看了过来。
“那干爹那边怎么解释?”
“就说我们偷到的是假画,真画已经被调包了。”
“你觉得干爹会信?”
“不管他信不信,反正画不在我们手上。
我们这些年偷画的报酬加起来也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