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息投影模拟出了夜晚的海边,层层浪花拍到沙滩上,空气中夹杂着咸湿气息,远处有一座高高的礁石堆,拢得像座小山。
这里确实和研究所外部的伪装——疗养院很像。
一个穿着黑色浴衣的男性双手枕在脑后、躺在没有颗粒感的沙滩平地上。
实验体没有穿病号服,也没有被勒令待在病床上不许走动,在一定程度上,他们有着很大的自由。
螺旋门合上,光熙一步步走向浴衣男性,在距离他两米的位置停下。
回想着有关20号几行文字,光熙问:“你很怀念海潮声吗。”
光熙对未成功的编号人员的过往不怎么在意,直到上一次康帕利说A号、3号、20号是最可能复苏的,她才把三人的资料过了一编。
浴衣男子睁开眼,没往声音来源那边看,他仰望着投影仪的塑造出来的虚假夜色,“在醒来前,我就是听着这道声音入睡的。”
死亡的人是不会有意识的,或者说,人是意识不到自己的死亡的。
20号在睁开眼睛有了意识后,第一反应是自己受了重伤昏迷,近期才醒过来。
近期。
20号对医院设施也算了解,他可不认为‘当代’科技有这么先进的产物。
所以他是成了植物人昏迷了很久啊。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被手下枪击落海的,如果救他的是手下或警察……他现在身体康复得差不多了,怎么还没人来讯问他?
20号只见过几个白大褂,他们个个沉默寡言,除了身体感受的提问,什么话都不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