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天,她都没再见过陈寻春。
阿比戈莫名其妙地病倒了,伴随心悸,发烧,班主任不给假,她在教室硬撑了很多天,最后晕了过去,学校才叫来了医护室的老师,吊了半个小时的水,又回去上课了。
蝉时雨猜测是阿比戈这具身体的原主经常生病,还偶尔冒出幻觉来,但俩人又完全没有反制的办法,只能在恶灵阵里硬生生地消磨。
所有的变故都发生在又一个雨夜。学生们下了晚自习,班主任站在楼下巡逻监视,防止有谁贪玩不回宿舍。他打着一把老式的太阳能赠品伞,目如铜铃,啪嗒啪嗒的雨声响在头顶上,紧接着,身边一个同学惊叫一声,慌忙地倒在地上。
班主任刚要怒斥,另一名同学却也尖叫一声,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他的头顶。
班主任愣了一下,犹豫地抬起头,缓缓挪开了伞。
头顶上,很多同学跳楼刮下一条袖子的地方,血水浇头而下,那里挂着一具尸体。
尸体还穿着西装西裤,只不过衣衫褴褛,身上没什么伤,裆部却一片血肉模糊,夜风一吹,那尸体风筝似的转过来,嘴里塞着一根血肉模糊的东西。
是本校的艺术老师,不知道名字,看不清相貌,死得很惨。
班主任尖叫一声,当场昏了过去,目睹了一切的阿比戈本来身体就生病,还伴随巨大的精神压力,一激之下也晕了过去。蝉时雨站在雨里,跟三楼栏杆处的陈寻春相望,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平静的快意。
天地骤变,寻春轻飘飘从三楼一跃而下,面目迅速苍白起来,利爪越来越长,眉目变成了在地下七十二棺,刚破茧而出的样子,周遭的同学老师一下子都隐去了,恶灵阵里只剩下她们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