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完更加确定了想法，语气不善地对她斥责："胡言乱语！"

纪繁愔敷衍一挑眉，"我实话实说，信与不信在你。"

"把她关回去，关三日以示惩戒。"曾厉吩咐道。

小女孩听到这，急忙地去扯他的衣裳，但对方就是看不见自己，一时情急竟哭了。

纪繁愔叹息："岁岁别哭，姐姐没事的。"

曾厉倏然一怔，急喊道："等等！"

"你刚刚喊的…"

她手指向他的腿边，笑眼一弯："一首跟着你呢。"

曾厉僵着身，迟缓地慢慢低头，眼眶逐渐酸涩泛泪，"你……当真能看得见？"

纪繁愔笑意收敛，食指放在唇边，语调慢悠，"嘘，仔细听。"

审讯室骤然安静，连炭火燃烧的声响都听不见了。

仿佛天地瞬息在此刻停住。

静默一瞬，突然传来了抽泣哽咽的动静，不同于牢房犯人的，这明显是较为稚嫩的啜泣声。

密闭的空间里，声声入耳，逐渐清晰。

曾厉立刻蹲下身子伸出双手，试探性地寻找，依旧什么都看不见摸不着。

"曾阿叔，我在这……"曾岁岁主动将脸凑到他的手。

他隐约听到了，泪眼含笑地唤道："岁岁。"

纪繁愔只容许片刻，瞧差不多就打了个响指。

转瞬又恢复正常，只剩下炭火噼啪的燃烧。

曾厉依旧沉浸在悲伤中，其余的三名狱卒回过神，一头雾水什么都不知道。

"这下，相信我的话了吗？"

她一句话将他拉回现实。

曾厉掩面抹泪，缓和好站起身，看向她的眼神里多了些敬意，但依旧抱有疑惑："你有何证据？"

纪繁愔不解释，抬脚往外走，"知人知面不知心。"

"有时候眼见的不一定为实。"

他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陷入沉思，再次看向自己的腿边，恍惚间像是真看见了，手颤抖着去轻抚。

鉴于没有实质性证据，纪繁愔很快被无罪释放，走出牢狱时仰望天空，阳光正明媚耀眼地普照。

只是周围有阴云，没一会又遮住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