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女人。"梁敬仲没好气地斥骂了一句。

"实不相瞒，我之前干过算命的，看你印堂发黑，眉宇喜色却难掩衰萎，不多时便会遇血光之灾。"她真诚地提醒。

"死到临头，企图想让老子放过你？"梁敬仲不惧不忧，走到她面前打量一番，忽而眼前一亮，"是个美人，这样死了确实可惜。"

两名狱卒眼神领会，过来帮她解开了锁链，纪繁愔落地站稳脚跟，抖了抖身上的血衣，不免嫌弃。

梁敬仲伸手捏住她的下颚，迫使其仰面，仔仔细细鉴赏，"这么近看，姿色更绝。"

她迎上对方的视线，嘴角一翘，他倏然怔住，眼瞳瑟缩。

曾厉见这情形不妙，赶忙走过去，"梁长史，时辰差不多该回去了。"

"接下来的事交给我便好，我保证计划万无一失。"

"对了，我听说赵刺史的下葬时日提前，还是在明天。"

"刺史的职务需有人暂时担着，我们要不先出去商议……"

说了一堆，结果梁敬仲丝毫不为所动。

曾厉紧张地来回看，按上他的肩，"梁长史？"

梁敬仲赫然回神，神情惊恐，仅是片刻功夫，额前竟冒出了冷汗，飞快地撒手后撤一步。

"血光将至，无法规避。待会出门碰上的第一个女子，她就是你的死劫。"纪繁愔阴恻恻地笑道。

"胡、胡说八道……疯子！"梁敬仲眼里不再轻狂，连话里都多了些畏怯，冷汗止不住地外冒，越看她越发怵。

"把人看好了，后日斩首！"他说完就走，脚步生风，快到像是仓皇出逃。

曾厉一头雾水，看一眼她才转身追出去。

她被带回牢房，门重新上锁关好，待西下没人后，纪繁愔伸手摸向自己的腿侧边，曾岁岁一首寸步不离地跟着。

"姐姐，你刚刚是看出那个坏蛋会死？"

"人确实会死，但如何死的……那是我瞎编的。"她笑得意味深长。

"那你为何要告诉他啊？"曾岁岁不解。

纪繁愔半蹲下身子，岔开话题问："岁岁还生气吗？"

曾岁岁听懂了，抿唇轻叹，"可你们都被关起来，这是事实。"

她淡然一笑，"没人能关得住我。"

"姐姐，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曾岁岁更加好奇了。

"人死灵魂出窍，有执念而久久不散，飘荡世间。"纪繁愔摸着她的头，耐心解释："善恶一念之间，若心存恶便为恶灵。"

"我猜的没错，姐姐果然是来打恶鬼的！"曾岁岁顿悟而喜，"这些坏人死后，你是不是要把他们收走？"

"就比如这个梁长史？"

她笑而不语，轻挑眉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