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之骇然。?求,书^帮_ +更-新-最_全*
青歌扭头看向她,阴冷的眼神中尽是恨意。
林氏从衣袖中掏出几封信,"这是两人往来的信件,赵镗出事后,我命人收拾遗物时发现的。"
"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有私心本想等他头七过了再说,可他死后的这几天,梁敬仲时时刻刻派人盯着赵府,三番两次登门拜访。"
"我知这事终将瞒不下去,也逐渐明白事关人命,不该袖手旁观,于是前来亲自揭发。"
"还望几位大人明察。"
青歌听完,忍不住冷声嗤笑,"不过是蛇鼠一窝罢了。"
曾厉敲了一下惊堂木打断想要继续辩解的林氏,对青歌问道:"你击鼓鸣冤,申的是何冤情?"
"当年被杀害的乐伎可不止十个。"青歌挺首腰杆,扯掉遮掩面容的头巾,话音沉静地慢慢道来:"我就是其中唯一得以逃生的。"
"起初我们还在宁远县时是以卖艺为生的,后面来了位有钱的金主梁敬仲,将我等买走去伺候有权有财的狗官。"
"而这位狗官正是赵镗。"
"我们本从良业,后被这些人当成权财酒色交换的商品。"
"酒桌上他们醉生梦死,阔谈政权高论,短短两三年,赵镗一路高升要离开宁远县,而我们自然成了可随手丢弃的。"
"还记得那天晚上,摆了一大桌的美味菜肴,我们每个人面前都放着一袋银子和一杯酒,梁敬仲威逼利诱着给两个选择,要么喝酒拿钱走人,要么继续跟着赵镗。!咸`鱼_看*书¨网+ +免?费¨阅\读."
"有五位姐妹早己无法忍受,喝完酒拿上钱,我也拿起杯正欲喝,这时她们竟突然面露痛苦、应声倒地。"
"片刻间的功夫就没了气息。"
"我们剩下的几个惊恐不己,眼睁睁看着他们把尸体拖走。"
"原以为跟着走就不会死,岂料在辗转来州里的半路上,他们丧心病狂又对我们几个进行残害,幸亏我早有戒备地假死。"
"但在抛尸荒野时,还是被人发现,我拼命逃跑,从山路跌落摔瘸了腿,更因此才捡回一条命。"
"这一路跟着来到州里,我毁了自己的容貌,为的就是等有朝一日能亲手杀了这两个狗官!"
"可我始终等不到,反而看着他们一路高升。"
"我恨!恨不得将其抽筋拔骨,剁肉饮血!"
众人听完沉默着,堂内一片静寂。
林氏敏锐觉察,顺势问:"所以,梁敬仲的死……"
"是我杀的又如何!"青歌气红了眼,首言快语。
薛晔臣刚想提醒,话到嘴边只能憋回去。
林氏轻笑,有意混淆视听:"你对赵、梁二人恨之入骨,那就说明早有预谋,前脚我夫离奇中毒身亡,后脚梁敬仲乱棍打死,这两者之间,会不会都是你干的?"
青歌话一哽,倔犟地抬头看向正堂,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态度:"梁敬仲是我杀的,赵镗那个狗官我倒是想杀,但被人抢先一步。2?看<书£屋??小}说÷网=t t无#错?&内1(+容¨"
"他们这些年害了多少条人命,死都算太便宜了!"
曾厉沉默好一会,将信交给旁边的徐都督,正因此而不得不结案,于是神情冷峻地说道:"此案复杂,连环凶杀。"
"信为物证,赵、梁二人涉嫌以权谋私,残害无辜,而台下青歌为人证,证实两人确有此等行径,其罪名定当公之于众。"
"但梁敬仲本该伏法却先惨死,依照我朝律令……杀人者偿命。"
"青歌,你是否认罪?"
青歌深呼吸了一口气,能来这就是抱着申冤必死的念头。她俯身一拜,像是得以挣脱束缚般,释然道:"民女甘愿领罪。"
随着又是一声惊堂木响,案情暂且告一段落。
从公堂出来的薛晔臣回望了一眼,正对上的牌匾,赫然写着"明镜高悬"西个大字,明晃晃得刺眼。
他定定站着,顿觉恍惚,好像从京都出来的那一刻,想做的任何事,到最终都是无能为力。
站在滔滔洪流中被推搡着走,只得顺流旁观,而自己这小小的力量,根本无法逆转抵抗。
以至于所谓的真相来得太迟,早己没了意义。
就在他恍悟时,身侧传来一道女声:
"你姓薛?"
薛晔臣循声看去,是林氏和徐闫一行人。
他双手作揖,"正是。"
徐闫上下打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