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又去看那幅被烧到一半的古画。
画作为凶者的证据,被存放在特定的禁室。
薛晔臣推开房门,这会的天快黑了,他想着看一眼就走,于是就点了个油灯,拿着照明。
里面堆放好几箱道士的各类作法器物,他简单一扫而过,找了良久才在箱子的角落瞥见染血的古画。
薛晔臣将画放置桌面摊开,顺势把蜡烛放在旁边,画只烧毁了左边的角,中间底部的小人没烧到,因血水全浸没,明显透着一股浓重的腥臭气,但依旧难掩精良的鬼像。
反而为此增添恶鬼嗜血的真实感。
他记得在道士们作法时,画中的鬼眼发出过绿光,欲要脱画逃离,底下的人收绳极力控制。
如今白绳己没……
正全神贯注打量着,边上的蜡烛猝然间一灭!
整个房间顿时变得昏暗。
没等薛晔臣反应过来,一阵阴风从身后吹过,裹挟着一股难闻的气味,他依稀见有个黑影窜出来,再而就听到了画被卷起的动静。
动作极快,下一瞬就破窗跑了。
薛晔臣一摸桌子,画果然己被抢走,来不及多想,他立马追上去。
黑影轻功了得,一跃而上跑到屋顶,快速奔逃,薛晔臣在后面紧追不舍,边跑边大喊着抓贼。
奇怪的是他喊好几声都没有人来。
一路追到大理寺外,薛晔臣看着对方从屋顶跳下,他也跟随着,落地才发觉街道的百姓们竟诡异地定定站在原地不动。
薛晔臣与好几人撞肩而过,他们都没反应,像个木头一样。
眼看着黑影来回穿梭在人群中,速度逐渐加快,反倒是他自己要跟不上了。
不对。
是他在变慢!
薛晔臣清醒地感知到身子愈发缓慢,腿脚跟灌了铅似的,首到重得抬不起来。
双脚定住,他的眼前恍恍惚惚,不知从哪飘来的雾气,目之所及都笼罩着一层薄雾。
薛晔臣想开口说话,唇却紧闭着。
片刻后。
他的意识也在慢慢消弭,耳边隐约传来绳索束缚的细微响声,在此期间恍惚感受到自己的身上被绳子绑住。
幻视如古画最底下被无数白绳提拉躯干的小人。
由最初的无脸,慢慢演变成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