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繁愔静默一刹,"我把他们引开,你先带着尸体离开。"
薛晔臣看她身上沾染了血,果断摇头:"不行。"
两人纠结的这会子,底下的火光十分明亮,吵吵嚷嚷的人群己经闯进了客栈。
纪繁愔不想再跟他犹豫,去拿起桌上燃烧的蜡烛,"你现在扛上尸体走,我来垫后。"
"没时间耗了。"
薛晔臣暗自咬牙狠下心,用被褥裹好尸体背着,首接跳窗而逃。
他前脚刚跳,后脚房门就被撞开了。
纪繁愔挡着窗,瞧这气势汹汹的一行人。
"还不快把尸体交出来!"
"混账,你可知那尸体是邪祟上身,如果不烧毁,我们襄定这一带都得遭殃!"
"姑娘,你肯定不知道我们这个地方,凡是死于非命者都要焚尸。"人群中有一面善的老头,苦口婆心劝告。
纪繁愔丝毫不慌,"那你们倒跟我说说,他是怎么死的?"
众人一时语塞。
"他不是被你们活活弄死的吗?"她语含讥讽。
"还不是因为他被邪祟上了身!"最前头的男子厉声叫嚣。
纪繁愔不紧不慢,顺势问:"比如?他有何异动?"
这时,那名卖簸箕的老婆子挤出来,满脸悲伤与无奈:"姑娘,我们真不是有意害他。"
老婆子怕她不肯相信,语顿缓了缓气,"而、而是他百般恳求我们,一定要挖掉他的双眼,砍去双臂。"
"他说自己被邪祟上了身。如果不按照他说的去做,很快就会失去理智,做出伤天害理的事。"
纪繁愔眉间一皱,隐约猜到了什么,"傀儡?"
男子解释:"没错,他也去看了南娆道士的法事,回来就觉得自己浑浑噩噩的。后来他强撑着给自己算了一卦,是大凶之兆。所以就恳求我们痛下杀手。"
"我们大家认真思考一整日才决定,不得己如此残忍。"
所有人都一个劲地点头,眼神笃定没有半分躲闪。
纪繁愔见势后知后觉,"坏了,薛晔臣!"
她当即一口气吹灭蜡烛,扬手丢掉,扭头踏窗,纵身一跃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