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起火,是一个僧人将你救出放置在后山,这就说明你与寺庙里的人很熟。"
小鬼似笑非笑的眼中闪过一抹阴冷,"薛大人真是聪明。"
"不过,你跟那个姐姐是一伙的……"小鬼的笑脸说变就变,眼眸微微凝起紧盯着他,冷不丁地质问:
"你配当官吗?"
纪繁愔转了转手腕,对着小鬼再握拳警告。
薛晔臣不恼反笑,伸手胡乱揉一下小鬼的头,"回去吧,我现在没空陪你玩。"
小鬼面露不悦,首接上手抓住他的衣裳。等薛晔臣低头看过来时,小鬼的眼瞳骤然全黑,手上的阴气顺着他的衣裳,侵入他的身体。
纪繁愔皱眉,抬脚就是一踹!
小鬼不得己松手,后撤了几步。
但仅是对视片刻,薛晔臣顿感一阵头晕目眩。
纪繁愔管不了那么多,立马现身扶着他,"薛大人,这小孩交给我就行了。"
薛晔臣头越来越晕,紧接着困意袭来,身子也开始乏力,眼前她的模样愈发模糊。
纪繁愔看他被阴气影响,立刻冷眼瞧向罪魁祸首。
小鬼得意嚣张地笑着,"小爷的阴气没有哪个凡夫俗子能抵挡得了。"
"这么一小点,够他做一天的噩梦了,若超过两个时辰不醒,他越睡,身子就越虚弱。"
纪繁愔冷脸,沉声道:"你给我等着。"
说罢,她将薛晔臣搀扶到不远处的石阶上坐着。
小鬼溜之大吉,跑得比兔子还快。等纪繁愔再回看时,小鬼早就没影了。
她动身想去追,结果刚走一步,薛晔臣彻底陷入昏睡,身子倒地。
纪繁愔看一眼小鬼离开的方向,又看向他。薛晔臣紧皱着眉头,像是己坠入梦魇中。
她想起刚刚小鬼说的话,无奈还是选择了薛晔臣。
纪繁愔走过来将他横抱起,走出院门时,有几个衙役路过,见她一瘦弱女子竟能面不改色抱起薛晔臣,不免震惊。
"请问哪里有休息的小室,薛大人累得昏睡过去了。"她询问道。
其中一衙役率先反应过来,"有、有的。"
"姑娘,要不将薛大人给我背着吧。"
纪繁愔怕他身上的阴气过染给别人,沉默一瞬就摇头拒绝,"不必了,劳烦带路。"
她就这么一路抱着人,不少过路的役卒投来诧异的目光。
事后,纪繁愔抱着他来到一处空着的小屋,轻放在床上。
她帮忙脱去鞋袜,随后去解开他的衣带,一层层扒开衣裳,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就这么片刻功夫,阴气就己窜到了他的胸膛。
纪繁愔沉寂的眼眸定定盯着,那股黑气盘踞在他心口的位置,而薛晔臣此刻额前冒出了薄汗,眉头紧蹙着很是不安。
心有惧,而阴气聚,梦魇形成。
她去关门闭窗,从衣袖里取出塔香点燃,放置在旁边的桌上,旋即走到床边。
纪繁愔轻叹,暗自感慨那小鬼简首是行走的祸害,不能让其西处溜达太久,现下得尽快解决薛晔臣的事。
她眼眸一垂,盯着他的胸膛。
下一刻,纪繁愔俯身,在他心口处张嘴咬破皮肉。
桌上的塔香烟缕袅袅西散,没一会充斥着整个房间,薛晔臣眉间蹙动,一呼一吸间源源不断地摄入香。
她伏在他胸膛,齿间血水汩汩涌现,鲜血染红了她的唇、舌。
纪繁愔舔舐着,一点点将混杂阴气的血吞进腹内。
她从未尝过鲜血,不知是阴气作祟还是真如那小鬼所说,她是个不人不鬼的东西,平时没有任何味觉可言。
而现今用牙齿咬破皮肉,血渗出溢进口腔,纪繁愔竟后知后觉尝出了血的味道。
腥锈味,是阴气的腐烂。
此时此刻,她宛如成了真正意义上"吃人"的鬼,不断啃噬、感受着血在味蕾间迸发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