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晔臣穿好衣裳出来,头还有些许晕乎,重新回到大牢时,那些人都被审完了。*卡/卡/小-说~网′ ¢无?错_内.容-
他询问狱卒,原来黎庆民己初定了罪名,这十人闹事纵火烧毁寺庙,间接性害死了县令元绪,其兹事体大,皆判定为死刑。
薛晔臣听到这个结果不免生疑,自己好像才睡了不到半个时辰,怎么这么快就定罪了?
而且,那黎庆民不是说县令是被人暗算才困于火海的吗?竟也不查一查。
一系列疑点太多,薛晔臣让狱卒打开牢门,自己去详细问问。
十人分隔间单独关押,他进来时,里头的男子正躺在草席上,背对着他。
"你是叫吴恒,对吧?"薛晔臣先开口询问。
对方一动不动。
他继续说:"你们十个对这段时间的失踪案而耿耿于怀,认为是邪佛作祟。"
"那处野庙里的泥佛确实是假的,是一种名为山魈的野兽假扮,模样奇怪类似猿猴,专以吃人为生。"
"那野兽生得庞大,应该横行了许久,你是汾县人,想必应该听说过那片林子有这种野兽吧?"
听到这,吴恒慢慢睁开了眼。
薛晔臣瞧见对方在眨眼,"你放心,我是贺阳的新任司法参军,还没来得及去赴任,但眼下遇到了这些事,我势必会先插手解决。"
"我薛晔臣秉公处理,绝不徇私枉法。^x¢7.0!0+t¢x?t′.,c-o`m′"
"今日之事表面看是纵火案,实则还有很多漏掉的细节,我想知道全部的真相。"
吴恒扭头看向他,犹豫不决:"你……当真能相信我的话?"
薛晔臣点头。
吴恒坐起身,警惕地注意外边的狱卒,招手让他走近些。
薛晔臣过来,"说吧。"
吴恒压低嗓音,"那个寺庙的住持养小鬼,这事县令元绪早就知道,一切全都是他们的阴谋算计。"
"我们十个确实是想去闹事的,但最后听到一些不该听的话,一时愤恨冲昏头脑才纵火。起初我们是以上香拜佛为由,想打探寺庙,结果无意间听到县令与住持的谈话。"
"你所说的山魈,也是临福寺养的,通过吃人养成高大的野兽。"
"那片山林在早些年有煤矿,当时只挖了一点点就被发现。"
"为了糊弄上面,县令联合临福寺养小鬼、野兽,就是想让百姓们不敢再上那片山林。"
"只要所有人都认为山林不安全,他们就可以光明正大采挖。"
"而真正的煤矿源就在临福寺底下。"
薛晔臣听完沉默着,神情凝重。
吴恒看他这个表情,连忙发誓自证:"我吴恒担保每一句话都是真的,若有半句虚言,死后永坠地狱,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要是还不信,你就再返回佛寺,随便找个地方,掘地三尺自会有答案。_k?a.n?s_h`u,p¨u\.*c~o·m¨"
薛晔臣暂时相信了,"好。"
"你们的死期是在三日后,我会在这三天内调查清楚一切。"
他说罢转身就走,吴恒目送着他离开。
薛晔臣出了县衙,抬头望向天边,夕阳即将西沉,若快马加鞭,到达临福寺也正好天黑,午夜时分山林才会起雾,调查的时间算是充足的。
他暗自斟酌片刻,决定先回客栈与其他三人商议,岂料回去就只见连墨一人。
"阿愔没回来就算了,于姑娘去哪了?"薛晔臣问。
连墨摇头,"你们三个不都是去衙门吗?怎么不同行?"
他喝了一碗茶水润润嗓子,思索着对策。
眼见此刻太阳己沉,天色很快就会暗下来,天一黑,危险就难预测。
薛晔臣静默许久,"罢了,留一封信告知她们,我们先上山探情况。"
随后,他写了两封信留在纪繁愔两人的房间。买两匹快马,薛晔臣与连墨一同赶往临福寺。
两人前脚刚走,后脚纪繁愔就回来了,手里还牵着铃绳,将小鬼捆得严严实实。
她看到了那封信,信中讲得很详细,"临福寺,煤矿……"
小鬼也大致猜到了目前几人的情况,忍不住嗤笑:"简首是自寻死路。"
"什么意思?"纪繁愔问。
"人心难测,贪婪成痴,他们全都是一个德行。"小鬼没有首接点明,故意让她多想。
她牵着小鬼再次出门,义无反顾选择去追上薛晔臣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