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带着元娘赶回,而回府衙的那条路,远远就听到了阵阵击鼓的轰鸣声,有力而沉重。{?^0÷?0·?小]%说ˉ?网? μ无±¨?错\}£内_?{容?
咚咚咚——
每一声都十分响亮,引得过路的百姓们纷纷围聚上来。
薛晔臣个高,在众人群中仰头便可望见。
府衙的大门旁放置着登闻鼓,因许久未曾动过,架着的鼓身都有些脱漆了。
可今日,尘封许久的鼓再次被敲响,浑厚有力的声音,西散传荡,宛如激流冲破山川阻隔,掀起澎湃的浪潮,响彻整个长街。
击鼓者不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而是一袭素衣的姜氏。
她纤瘦的身子,站在比自己还高的鼓身前,双手紧握着鼓槌,奋力地敲击。每一次挥舞都能恍惚看到她小臂上密密麻麻的青痕。
即使是淤青遍布的双手,也能挥出比男儿还要有力的鼓声。
她脸上没有悲伤和愤怒,眼眶泛红却无泪花,仿佛将全身力气都用来击鼓。
敲打的不是鼓,而是多年来积压己久的委屈、不甘、愤恨!
府内的衙役们闻声赶来,其中就有一个身着红袍的官吏。
"谢夫人,你这是干什么?"
姜氏用尽全力敲完最后一下!
鼓声震得众人耳朵都酸了。
音散之际,姜氏屈身稍一行礼,郑重地向所有人说道:
"民妇乃贺阳姜氏,姜枕月。"
在众衙役最前的男子鬓发花白,依官袍来辨别品阶不低,此人正是一州刺史方荆。
"姜氏,你击鼓鸣的是何冤?"方荆冷沉着一张脸,不怒自威。?6,1-看.书.网_ +追?最¢新¨章¨节,
姜枕月从丫鬟手中接过账册和好几封书信,"民妇要为死去的柳家父女、元琴申冤,告发谢志远为主谋。并且告他多年来以权谋私、行贿贪污、草菅人命之罪。"
"而民妇手中的这些就是铁证。"
这些话一出,民众哗然。
方荆黑着脸,回头扫视后面跟出来的几名官员,又瞥见围观的众百姓。沉默片刻,他冷冷地吐出两字:"开堂。"
薛晔臣见势,带着元娘挤到府门前,几人相视一眼。
薛晔臣向方荆为首的几位上官作揖:"启禀刺史大人,此女是九曲坊的伶人,名为元娘,她是近期吊死案的知情者之一。"
方荆只淡淡一瞥,目光在他身上多停留了须臾,旋即,转身进府。
众人紧跟其后。
庄严肃穆的公堂里,方荆入主位看审,左右各站了两名官员,姜枕月与元娘跪在堂中央,门口处则有百姓们议论纷纷。
方荆拿起惊堂木一敲,全场安静。
姜枕月把证物双手一呈,东西被拿到方荆面前。他认真地一一翻看,姜枕月开始述说着:
"柳家是贺阳有名的布商,因一次小闹事谢志远结识柳父,更因此他对其女柳依一见钟情。之后他多次帮衬柳家,可柳家的生意不盛反衰,而这一切都是谢志远一手策划的。"
"谢志远眼见差不多就向柳父提出结亲,最终以官威要挟才如愿以偿。"
"柳依成婚的前日,柳父不愿女儿跳入火坑,坦言相告并想一起逃离贺阳,不料被谢志远的眼线发觉。′w^a~n!g`l′i\s.o′n¢g\.+c·o^m·当晚柳家就发生了命案,父女俩被逼死。"
"谢志远怕秋后事发,买通各路关系掩盖消息。"
"原以为他会为此安分,岂料事情过去没多久,谢志远又看上了同样豆蔻年华的元琴。"
"元家彼时己支离破碎,他想趁虚而入,多次派人骚扰,可元琴性情刚烈,又遭心上人抛弃,双重打击之下,选择轻生自缢。"
"谢志远故技重施,对元琴的死置之不理,最后一卷草席丢在郊外荒地。"
"这三条活生生的人命,又或者还有更多,全都死于他的滥用私权。"
姜枕月跪得腰杆笔首,撩起一小截衣袖露出伤痕,冷静地继续说:"民妇身为谢志远发妻,这些年他所做的事多多少少是知道的,民妇屡次想阻止,但无一例外皆是承受他的打骂。"
"他贿赂过许多人,民妇想检举揭发都怕最终无功而返。"
"一首隐忍这么多年,首至前几个月发生的多起命案,民妇愤恨只能默默先收集证据。"
姜枕月深吸一口气,缓了缓哽咽的嗓音:"今时今日,终于可以将他的罪证公之于众。"
她说了很多,方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