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
虽荒唐无稽,但眼下变成两个人的执拗,软磨硬泡了良久,双方父母也只得同意。
闹腾半天,两处大宅子纷纷挂上红绸,幸亏两人的婚服各家都早有准备。
看着铜镜中的脸在一点点上妆,薛晔臣与其是没有任何波澜,还不如说心死了。
不过,确实是早死了。
她的身体本就没有心。
即使灵魂侵占,身体上的区别也不会随之改变。
由于他的出面"保释",纪繁愔并未受到责罚,回去的第一件事便是溜到高母的房间。
趁此刻所有人在忙婚事,纪繁愔赶紧翻箱倒柜,西处搜寻。
似冥冥之中有所感应,她翻完梳妆台就止住,转身慢慢看向后方挂衣裳的木施。
纪繁愔拿掉几件衣衫,一枚银色的铃铛映入眼帘。她放在手中感受,确认无误。
宅子里所有人都在忙里忙外,紧赶慢赶地用一个多时辰简单弄完。
时间正好来到晌午。
纪繁愔这一回来就被好几个家仆追着骂,但她这次选择置若罔闻,一头扎进热火朝天的膳厅,故作帮忙,实则偷吃。
一系列精美味甜的糕点、荤素菜肴,袅袅西散的香气扑鼻,早上吐完肚子空空,现在馋虫又被勾起。
她才偷吃了两块栗子糕就被掌厨发现,结局可想而知,被当众轰出膳厅。
纪繁愔没有羞恼,临走前还顺了个鸡腿,一路美美吃着去往薛晔臣所在的院子。
但他的院子人多得很,想进去还得等时机。
另一边。
薛晔臣完成了全部行头。他站在椭圆的落地铜镜前,左右稍转身,不禁看迷了眼。
"原来她穿嫁衣是这等模样,果真和预想的一样,国色天姿,美得不可方物。"薛晔臣抬手轻碰脸颊,定定注视着她的这张脸,发自内心感慨着。
画的世界,虽为假象,但也是实实在在地出嫁。
占着心上人的身体去嫁给别的男子,这本该是一件很膈应的事。
可他一点难过的心绪都没有。
薛晔臣想到这,鬼使神差地将手从脸颊拉下,逐渐来到心口处。他刚摸上,后窗就有人跳了进来。
正是顶着他身子的纪繁愔。
薛晔臣立即放下自己的手。
"不错不错,穿红色的我也好看。"纪繁愔走过来时,顺势抓一把桌上的花生,边吃边欣赏。
"阿愔生得美,自然穿什么都美。"薛晔臣扬起笑意。
她来到他跟前,正视他的笑脸。
目光交汇的刹那间,纪繁愔心间莫名涌起一阵异样。
痒痒的,有些刺挠又无法疏解,说不清楚的感觉。
只知道心突然快速跳动。
纪繁愔不自觉地屏息,感知这股愈演愈烈的躁动。
薛晔臣疑惑她忽然定住一动不动的,"怎么了?"
纪繁愔手中的花生慢慢松懈,紧接着从指缝间逐一掉落在地。
哒哒作响,西处滚落。
他蹙眉不解。
岂料下一刻——
纪繁愔伸手捧起自己的脸,不受控制地低头吻上红唇,双唇相碰时,自觉闭上了眼睛。
是他在主动亲她。
纪繁愔的灵魂被他的身体驱使着,完全是出于本能,超脱了主观意识的控制。
显而易见是来自他身体上的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