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没有任何起伏的迹象。

薛晔臣没等看清孩子的面孔，眼睛却倏然一阵刺痛。

他抬手揉了揉，眼眶发热有血水涌现，眼前为此染上血色，红雾朦胧的。

薛晔臣的眼越来越疼，似有淬毒的数枚银针扎入，他疼得泛起泪花，片刻间蓄满滑落脸颊。

那是鲜红的血泪。

"啊啊啊啊！！"

薛晔臣痛不欲生地捂眼哀嚎，儿时的他也在无助地哭喊着。

两相幻境最终重合，薛晔臣无限接近了那段被遗忘的记忆。

越想，眼睛就越疼。

纪繁愔看他紧捂着眼，连忙抓住他的手，稍使劲拉下来。

鲜艳的血水充斥着他的双眸，原先漆黑如曜石般明亮，如今全是血蒙蒙，涣散失焦，赫然跟瞎了一样。

缓慢流出的那两道红泪痕，在白皙俊朗的脸庞间形成鲜明对比，凄美又可怖。

纪繁愔立即帮他擦拭，可根本擦不净，血很快染红她的手。

薛晔臣绝望又痛苦，脑海中的记忆不断乍现——

雷雨、深湖、溺水。

"死了…人死了！"

"是我没能救她！"

"只差一点点……"

在他血红的眼睛里，纪繁愔什么也看不到。

无奈她扯下自己的银铃摇响。

铃声钻入耳，失控的薛晔臣得到安抚，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纪繁愔捧着他的脸吻上，一点点吻掉血泪。血在舌尖蔓延开，她眼眸微凝，意识到不对。

很浓重的血腥气，但为何还掺杂着一股明显的……

就好像深褐色的汤药。

苦涩的味道。

纪繁愔继续舔舐，嘴里的苦味愈加浓烈，不断刺激着她的味蕾。

很快吻去他眼角的最后一滴血，纪繁愔撤开些，默默回味。

薛晔臣己彻底安静，定定看着她，眼眶逐渐涌现出清澈的泪水，稀释着眼里残存的血。

他的泪如断了线的明珠，顺着脸颗颗滚落，有一行泪痕是顺到了唇边。

纪繁愔没有犹豫，再次去吃着他的泪。

只是这会的泪没了味道。

她顺着他的唇往上，轻柔且细致地舔掉每一点泪渍。

首至他的脸、眼角再没有泪，纪繁愔才停下。

薛晔臣的视线复明，眼中只有她一人。

纪繁愔还捧着他的脸，不等她放手，薛晔臣率先开口，嗓音哽咽沉闷，委屈又难过地说道：

"我…我记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