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捞上来。"
尸体……
听到这个词,薛晔臣当场宛若五雷轰顶,浑身血液降至冰点,忘了呼吸,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骤然停止跳动。
纪繁愔没注意到他僵硬煞白的脸色变化,接着问:"还有,你曾经提及的小女孩,她后来怎么样了?"
"嗯?问你话呢,发什么愣?"
"薛大人?"
"薛晔臣。"
她下意识去拍他的肩,但如今是魂形根本碰不到他。
薛晔臣瞳眸映着她的缩影,眼眶逐渐泛涩,颤抖着手缓缓去够她的脸颊。
他不敢置信,双手捧着她的脸,现在连一点冰凉都感受不到了。
丝毫都碰不到。
六爻卜卦,遇水遭难。
他昨夜开口的第一句话就应告诉她要提防。
追上去拦住她,哪怕死皮赖脸地央求都好。
明知而不提醒。
都是他的错……
薛晔臣心头涌起懊悔、自责、痛苦相互交织,胸腔一阵闷堵,双眼迅速红了一圈,晶莹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地滑落脸颊。
纪繁愔看他哭了,诧异又茫然,手摸不到,无法为他擦泪,"我就让你帮个忙而己,又没欺负你,你哭什么?"
他的泪止不住,双唇轻颤抖着,因喉间哽咽说不出完整的话,忽地哑然失声。
纪繁愔以为他是因昨夜自己的那句话,慌忙找补,"我错了行吗?"
"再不说什么互不干涉的话。"
"你别哭啊,我日后都不说了。"
薛晔臣的眼里有源源不断的泪水在打转,泪雾模糊着视线,她的脸仿佛在转眼间就会消失。
他强忍着悲痛,咽下沉闷厚重的哽塞,艰难地开口,嗓音带颤几近崩溃:"你…你是死了吗?"
纪繁愔语塞,沉默了。
她本来就不是活人,何来生死一说。
那依眼下的情况,他是认为自己死了,所以才哭得这样支离破碎?
眼睛红得像滴入鲜血了一样,眼神更是……
她不说话的这片刻间隙,薛晔臣万般不愿确定了问题的答案。
他无助地稍低头,这段分离的日子里酝酿了许多想说的话,而此刻却成为一块块石头压在心头,让他喘不过气。
纪繁愔看他光顾着哭成这样,自己说的忙他也没应下。
她踌躇好一会,不得己撒谎道:"其实…"
"我还能活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