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薛晔臣稍低头嗅着食指缠绕的发丝,贪婪地汲取她的气息,再次勾起暗藏心底的疯魔痴狂,"但,也不是没办法。"
"等我死了,魂魄就能时时刻刻跟着你。"
纪繁愔听完立刻抽回自己的手,先前只觉着他堪比阴鬼一样难缠,如今简首是超乎鬼魅之分。
她话音带着错愕,问:"你疯了?"
池子低矮,薛晔臣屈膝跪着挪动靠近她,分明是卑微的姿态,言语却犀利明确:"我知道。"
"你能号令亡魂,还能帮他们完成生前的执念。"
"你游走西方,所谓的行侠仗义就是帮亡魂消除执念吧?"
"我终有一天也会死,如果你要跟我一刀两断,那我绝不会甘心离去。"
"我会带着执念,永远纠缠在你身边。"
疯子!
纪繁愔听完这些话,想到的第一个词,不免脱口而出:"你真是个疯子。"
薛晔臣扬起一抹苦笑,笑里带悲,话音转变为低到尘埃的温柔:"阿愔,是你先招惹我的。"
"既然坦诚相告,我也该让你知道我的真实想法。"
"不论你是鬼是人,在我心里你只是纪繁愔。"
"你身上有着我猜不完的神秘,不断吸引我想要更深入的了解。"
"今时今日,我也分不清到底是喜欢还是爱。"
"我只有一个念头——觊觎你的全部。"
纪繁愔看他渐靠渐近,立刻想要起身离开,薛晔臣眼疾手快,长臂一伸勾住她的腰带入怀里,贴身紧紧禁锢。
两方突然的较量,搅得池水一阵荡漾溢出池边。
"阿愔,我可以为你变成同类,别再绝情地说走就走了。"薛晔臣双手抱着,轻柔至极的话音是濒临崩溃的哀求:
"好吗?"
纪繁愔挣扎,池水涌动,腾腾水雾往上飘,湿漉潮湿中掺杂着丝丝血腥气。
他的伤口又撕裂了。
纪繁愔无可奈何地放弃抵抗,尝试劝和:"薛晔臣,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吗?"
"你是官。"
薛晔臣不撒手,"我是人,有七情六欲。"
"人的一生最长不过三万天,我肯定是活不了这么久的。"
"天灾人祸,难说长久。"
纪繁愔说不过他,只得岔开话题,"不是说伤口不能浸水吗,泡够了。"
薛晔臣低垂着头,眼里仍有化不开的阴郁,"你的想法可有改变?"
"若没有,那再容我多抱抱。"
她真是败给他了。
纪繁愔轻呼吸一口气,妥协道:"行,我收回前面说的话,你什么都没听见。"
薛晔臣可算是展露笑颜,转而开始得寸进尺,凑近她的脸庞,柔声轻唤:"阿愔。"
"又干嘛?"纪繁愔没看出他眼里的滚滚翻涌的情欲。
薛晔臣缓缓凑到她的唇边,不再掩饰对她的欲念:"我想……"
亲你。
两人的唇瓣近到只有分毫之隔。
他故意停住不动,含情脉脉地盯着她。
纪繁愔这才看懂他的意图,见对方这想亲又不亲的磨蹭样,也真的没办法。
她完成任务似的,快速一亲。
薛晔臣嘴角上扬,立刻追上去吻,比她吻得深,也更用力。
纪繁愔一动就能闻到血气。真是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别抵抗。
薛晔臣到这会子,心里还憋着患得患失的难受,一深吻就彻底失了分寸,痴迷于纠缠不休,喜欢亲到濒临窒息,大脑一片空白的感觉。
意乱情迷到忘我,整个世界只剩下她的存在。
表面的内敛谦和一点点撕碎,不用伪装地展示最真实的贪婪、偏执。
一次次窒息,短暂讨半口气又再次索取。
反反复复,不知餍足。
纪繁愔没感觉,嘴巴和舌尖被他又吮又轻咬的。她己经见怪不怪,一脸淡然。
他太疯了,完全说不动。幻魂逃离估计会让他变本加厉。
纪繁愔索性双手搂住他的脖颈,主动顺势回应。
让他亲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