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外衣,里衫没穿,手拿浴巾捂着肚子,血色明显浸湿,还在外渗。
"公子,你这伤怎么又裂…不行,得赶紧去喊郎中。"连墨赶来手足无措,吓得首接大喊:"来人!快来人啊!"
酒楼的众小厮侍女,面对这种情况也不算第一次,先前海匪侵占此楼就常常闹事见血,所以他们轻车熟路地分批找药、出门寻郎中。
不过再快也赶不上纪繁愔的速度,薛晔臣刚被搀扶躺在床,她火速就带着一提着药箱的老头匆匆赶到。
老郎中显然是猝不及防被抓来的,嘴里还骂骂咧咧,但转眼一瞧他的伤势,立刻出手救治。
连墨焦急地观望,"纪姑娘,公子是来找你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纪繁愔也没想到他这么脆弱。
老郎中打量着他腹部的剑伤,拧眉道:"这刺的位置逼近肝脏,本来就岌岌可危,现在又经撕扯伤口一裂,首接损伤加重,这才导致腹腔大量出血。"
"再晚一刻,人就会失血过多而亡。"
连墨听完更慌得不行,"大夫你别说了,赶紧救人啊!"
老郎中打开药箱,边止血边数落:"这会知道急了?他这伤口不能沾水,谁让你们给他泡浴的?"
纪繁愔眸光半敛,暗暗咬唇。
薛晔臣觑一眼她,连忙有气无力地解释:"是…是我想泡的,身子太臭,还……"
老郎中没好气地打断:"行了别说话,省点力气。"
"你们两个出去等。"
两人只能退到门外候着。
纪繁愔背靠门墙,旁边的连墨还在追问,她静默不语,冷寂的眼眸半垂着,不知在想什么。
约半个多时辰后。
老郎中收拾药箱,继而叮嘱他:"这段时间别做剧烈之事,年轻气盛不知分寸。"
薛晔臣轻叹:"多谢大夫,待会外边的两人若是问起,还请您酌情说轻些。"
老郎中背挎上箱子,临走前再道:"记住了,前面几天不能沐浴,只能擦拭。"
说完,老郎中动身出门。
门一开,连墨急着张口欲问,老郎中递来一张纸,"按此方抓药,一日三次,吃五天。"
"饮食清淡忌油荤,等好得差不多再炖些滋补养血的药膳。"
连墨接过药方,掏出钱袋子,"多谢,真是劳烦您天黑还走一趟。"
老郎中扫视旁边的纪繁愔,"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
连墨付完钱,还是亲自送人出酒楼。
纪繁愔则进屋看他。
薛晔臣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腰腹裹着厚厚的纱布,瞧着十分憔悴。
两人相视无言。
他能捕捉到她细微的神情变化,是不知所措。
薛晔臣扯出一抹笑意,缓和气氛:"没事,我也是练家子出身,这点伤不算什么。"
"很快就能好的。"
纪繁愔坐到床边,伸手轻抚上紧缠着的纱布,看似平静,实则无比郑重其事道:"我会照顾到你伤好为止。"
薛晔臣闻言微愣,心里涌生起一股庆幸,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逞,"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