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晔臣拿来药膏、纱布、剪刀,临了又反悔:"我的伤待会让连墨替我上就行。′5-4¨k`a_n^s\h,u,.\c¨o/m·"
"这瓶药可愈伤祛疤,用半个月左右,伤好疤痕淡去。"
"正好天快亮了,我出门去县衙看看牢里的情况。"
纪繁愔刚坐下他就要走,语气稍冷地首接命令道:"回来。"
薛晔臣止步,没回头看她,"阿愔,援兵一事我很感激你,今日我就赶着写完曲子,不会忘记答应你的事。"
"我让你回来。"她语气加重,语意强势不给他半点拒绝的余地。
薛晔臣以为她要生气,默默听话转身看她。
纪繁愔从衣袖中取出一封信,"这是卢大将军给你的。"
"你走这么急干什么,我又不会打你。"
薛晔臣羞愧地一叹而笑,走过去接信,坐到榻边拆开,快速阅览着。
她边褪衣边说:"卢将军得知泉州这边的情况后,担心会大乱也立刻奏本回京,还托我告诉你几句,要沉住气先别惹恼海匪。"
"都府的兵不是随便就能调动,需要得到上面准许。"
"所以等候的期间,你不仅要安抚涂县百姓,还着重提防胥营那边的动作,一旦发生动乱,立刻飞鸽传书。"
她说罢,他的信也大致看完了。¨b/x/k\a~n.s`h*u_.¨c.o\m.
"卢将军比我考虑的更周全。"薛晔臣收折好信纸,一个抬眼就见她脱得只剩下洁白的里衫,他慌忙移开视线。
纪繁愔打开褐色的小药盒,好奇地嗅嗅膏体的气味,闻完就将药递给他。
"帮我涂。"
薛晔臣低垂着眸伸手接过,纪繁愔褪下里衫,洁白柔滑的帕腹上缀以带子,腰腹至胸脯都遮束着,只露出白皙的肩膀和手臂。
她一瞥右肩的伤口,新长出的嫩肉相连愈合得差不多,瞧着疤痕范围几乎横截整个肩宽。
而且这疤狰狞一点都不好看。
纪繁愔视线一抬,发现他离自己隔得有些远,不假思索挪动身子,挨坐到他旁边,"上药吧。"
尽管之前浴池有过亲密接触,可换成这样的他依旧受不住。薛晔臣低眉不敢看她,脸热到发烫,话都结巴了:"你、你转过去。"
这几天凡是单独相处,他都很反常。纪繁愔歪头凑过去对上他的目光,"知道我不是人,所以就怕了?"
薛晔臣立刻摇头否认,"我一首都把你当成普通人。"
他骨子里深扎根的克己复礼,一时之间难摒弃。即使内心对她有多痴恋,现在是清醒的状态,理智尚存,再怎么喜欢都会下意识克制。2?萝!|?拉;小?说/2| ?1最:新?<)章>+节&*更=新?e快??
纪繁愔真不懂他在磨叽什么,抓着他的手按上自己的肩,"你不是说还要去县衙吗?赶紧上药。"
薛晔臣轻呼吸屏除杂念,挖去两指的膏体,轻柔地在她的伤口处涂抹,淡淡的药气随之化开飘散。
他涂着才发觉这条疤痕砍这么深长,她平时打斗来无影去无踪,理应不会遭受此一重击。
"阿愔,这到底是谁伤的?"薛晔臣涂到她锁骨处,不禁问起。
纪繁愔首勾勾注视着他,轻飘飘道:"不重要。"
他闭嘴了,安静涂抹。
静寂的房间内,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外边的天光渐渐升亮,投射进来的光也随之增多。
薛晔臣涂完,纪繁愔转过去穿衣。
他放好药膏,忽然间瞥见她右后肩有块浅乌色的胎记,形状类似半扇蝶翅,因肤白似雪而一眼醒目,栩栩如生。
薛晔臣稍思考须臾,"阿愔,其实昨夜的女孩还跟我说了关于你的事。"
纪繁愔闻言瞧向他,眼里透露着疑惑和警惕。
"什么?"
薛晔臣敏锐捕捉到她的细微变化,故意不接话。
她宛如游蛇般倾身凑近,他快速后仰,避开目光不与她对视。
纪繁愔联想到女孩那些奇怪的话,再看他这副模样,好奇且戒备地凝视,抬手捏住他的下颚。
"你知道了什么?"
薛晔臣怕她窥探到自己是在欺骗,赶忙紧闭上眼,"命格…"
纪繁愔手没放开,继续逼问:"也提到关于我的命格?"
他硬着头皮撒谎:"她说你跟我一样,谜团需要一起去解开。"
纪繁愔记得上半句话,女孩确实对自己说过,问:"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