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解开内衫,腹部的纱布渗出了血。
纪繁愔收回思绪,帮他拆纱布,伤口暴露时,果真又裂开了。她没忍住说道:"薛大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固执。"
薛晔臣莞尔一笑,"能让你一首记着这点,我很高兴。"
她真搞不懂他,伤成这样了还笑得出来。
纪繁愔将药粉抖撒在他的伤处,用新的纱布一圈圈包扎。
"庄骑密室里的活死人,你是不是放火烧了?"薛晔臣主动问起。
"本就是死物,幽火会烧干净的。"纪繁愔补充道:"在铜门里面是他炼药的地方,那些诡术书册我也放火一起烧了。"
薛晔臣道:"他曾是海匪,在府内藏匿活死人,说不定还有傀儡没启用。"
说到这,他打开方盒,是一枚玉扳指。
"藏在死人屋里,如此隐秘定不是俗物。"
纪繁愔打结包扎完,"行了。"
薛晔臣还在喋喋不休分析现况:"接下来庄骑会利用职权颁布通缉令,满城搜寻。"
"只要庄骑一首找不到,这就是拖延的好机会。"
"相信这会卢将军己收到信,援兵定会及时赶到。"
"期间若有变故,我们也可以擒贼先擒王,尽快解决这些恶官奸佞。"
"顺着庄骑这根线,一路揪出隐匿在京城……"
纪繁愔给他穿衣裳,一件件拿过来,耳边听着他念叨,双手自顾自地帮衬,无微不至。
薛晔臣说到一半,注意力不自觉被她吸引走了。
昏黄的灯光映照里,她一言不发帮他整理衣衫,动作不算熟练,却胜在专注。
两人的影子倒映在旁,行为举止宛如相处许久的眷侣,做着寻常夫妇般的琐事,亲密无间。
薛晔臣脑海里涌起念头,一个渴望又不太现实的想法。
纪繁愔双手环着他的腰,但他这根腰带是绕到后面系着的,好像不会弄。
薛晔臣三两下束起别好,顺势扣住她手搭在自己的腰间,与她环抱在一起。
纪繁愔稍仰面对上他的目光。
他弯身抵住她的额头。
"阿愔,虽然我们的处境不容多想,也非常不合适,但我现在有些忍不住了。"薛晔臣半敛着眸,有意掩羞。
"什么?"纪繁愔不明所以。
薛晔臣情不自禁地注视着她,眼神柔情似水带着小心翼翼,抿唇犹豫不决。
在说和不说之间,选择了前者。
他压着低沉的嗓音仅她可听见,期待又紧张地问:"之前在涂县你我扮成夫妇,要不现在也扮一回?"
"你能不能…"
"再唤我一次‘相公’?"
"真的对不起,我不该在这种时候……"说出口又觉着羞愧难当,薛晔臣左右纠结,不死心地弱弱补充:"就喊小小一声。"
卑微到尘埃里的恳求,像在求她垂怜、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