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晔臣吃着馒头，想起往事，"阿愔，之前在画中世界你我灵魂互换，那一天你体会到酸甜苦辣、欢喜疼痛，现在还有印象吗？"

纪繁愔轻点又摇头，"模糊了。"

他眸光稍暗，心疼之意涌现，替她回忆："彼时你顶着我的身体，但我所看到的是真正的你。"

"吃到好吃的东西会笑得眼睛弯弯，像月牙一样亮晶晶，活泼开朗；受伤时疼得眉头紧皱，眼泪都会流出来；生气时会发自内心的放狠话，气鼓鼓的拦不住劝……"

"还有，我第一次见你睡觉。那晚我没说两句你就趴桌子上睡着了，安安静静的，睡得很香。"

纪繁愔记得那些画面，却记不清当时感受。

薛晔臣笑着继而说："你找到我想立刻换回来，我以别的借口搪塞过去，主要是私念作祟。"

"我想让你多体会些不同的味觉和感觉。"

她咬一口胡萝卜，语气平淡地打破他的回忆，"画中世界终归是假的。"

薛晔臣不气馁，脸上依旧带着温柔的笑意，循循善诱："但你是真的啊。"

"你的灵魂，本就是鲜活明媚的。"

"短暂的虚幻，投射出你原本的模样。"

"未来有无限可能，坚持下去就能看到希望。"

"我就很有信心，有朝一日你会变得更好。"

纪繁愔轻笑一声："薛大人总有一堆大道理。"

薛晔臣眉目舒展，昳丽如画，笑着挑衅，"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赌什么？"她问。

薛晔臣伸起小拇指，"就赌我刚说的话会成真。"

纪繁愔不以为意地笑笑。

偏偏他是执着的，首接伸手拉她过来，主动勾住她的小拇指。

"拉钩为定，一百年不许变。"

"若我赌对了……"薛晔臣紧紧勾着她的小拇指，暗暗给自己希望，亦是给她，"我赌对，阿愔就要给我做好吃的。"

"而且是我亲自指定的美食。"

纪繁愔看着他的笑脸，又一瞥相互勾着的小拇指，陷入了沉思。

密闭的小厨房内，暖黄的光亮照在两人身上，她半垂眸不语，静到柴火噼里啪啦声都尤为明显。

薛晔臣期待她的回应，勾着不撒手，其势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拗。

好一会后，炉里的药水滚沸了，咕嘟咕嘟顶着盖。

薛晔臣扭头看去，欲要起身时，耳边传来她淡淡的话音——

"我只会做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