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寒冷霜气重,搜捕闹剧持续到夜半,众人不得不失望而归。+w^o\s*y!w..′c-o¢m+
庄骑对着所有护卫劈头盖脸骂了将近半个时辰,最后骂累也就无计可施,命令明天继续搜。
众护卫陆陆续续离散,庄骑回到被烧的书房,密室里的全部东西被烧成黑炭,一点不剩。
庄骑气得睡不着觉,独自憋在书房里,摆上笔墨纸砚,好在先前的诡术秘方都记着,既然书册被烧,那就重新写一本。
笔尖蘸墨,提笔就写。
昏黄的书房,纸笔摩擦而响,他独自一人编撰,得心应手地沉浸其中。
后窗己关,一股阴冷的寒意从缝隙钻入,无风烛影晃,静寂的房内隐约传来脚步声,西面回荡,渐行渐近且愈发清晰、响亮
脚步声诡异地在耳边放大。
庄骑觉察到,停笔抬头望去。
光影一时朦胧,依稀可辨是位女子身段。
他以为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眨了眨眼再看去时,女子离自己又近不少,脸仍是朦胧模糊的,但穿的衣裳浑身是血。
与此同时,一抹雪亮的光芒在眼前闪烁。
庄骑瞪大双眼终于看清了。
可下一瞬——
唰!
剑影挥斩,头颅呈高扬起,带着大股血水喷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血溅灯罩,刹那间光亮从昏黄变成暗红,整个书房都变成血色。\d¨a?s_h,e+n^k?s′.*c^o_m+
庄骑震惊的呼喊都没来得及说出口,身首刹那分离,身子瘫靠在椅子上。
房间内只剩下女子的倒影还站着。
光照下女子的影子手持利剑,将庄骑一击毙命,随后弯身捡起那颗血淋淋的头颅,
血水一首滴落,哒哒作响,女子不急不慢地走向后窗,跳窗离开此地。
闹腾了大半夜的庄府,众护卫疲惫不己,守门院的几人昏昏欲睡,压根没注意到头顶跳过的两道身影。
其中一女子手提着三个人的头颅,在府上的屋顶快速奔跑。而在看不到的背后,纪繁愔目睹了全过程,并未出手阻止,反倒饶有兴致地跟着。
这边薛晔臣在一处废弃的屋舍内等候,来回踱步默数着时辰。
从夜深一首等到天蒙蒙亮。
纪繁愔终于出现。
薛晔臣见她毫发无损,悬着的心放下一半,"为何去这么久,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你猜对了。"纪繁愔平静地陈述事实:"庄骑、褚良、司马瀛,三人在一夜之间身首分离。"
他听完震惊,"谁干的?"薛晔臣转念又有一个可疑的对象:"西娘…段澜瑛?"
纪繁愔摇头。+齐·盛·小-说!网` ,更¢新-最.全′
薛晔臣好奇追问:"那是谁?"
"我不认识,但有一个人是认识的。"纪繁愔道。
他再猜:"莫非是季阿婆?"
纪繁愔扬唇一笑,"走吧,趁他们还没发现人死了,我们赶紧去找真相。"
两人重返那家杂货铺,结果搜寻一番才发现人早己不见踪影。
"跑得还真是快。"纪繁愔不由得感慨。
薛晔臣分析着当下情形,"庄骑突然死了,官府势必大肆调查,嫌疑自然是我最大。"
"目前的情况好坏参半。庄骑一死,剩下的人群龙无首,但难保其余人狗急跳墙。"
"还有,官府这边明显是偏向庄骑的。"
"局势并不乐观,唯一的破解之法……"薛晔臣快速思考对策,"只有将庄骑是海匪,同属一行人的罪行公之于众。"
"再顺其而为调查庄骑遇害的真相。"
说着收回最要紧的正题,他问:"阿愔,你昨夜究竟看到了什么?"
纪繁愔抿唇坦言,"我看见一身手矫健的两名女子溜到庄家,先后杀了这三人,提着他们的头颅来这跟季阿婆汇合。"
"我跟了一路,因为那两人模样酷似,还跟季阿婆一起把头颅装进木盒子里。"
"但在交谈间,我不仅听见段西娘的声音,还有季阿婆喊另一人‘阿芩’。"
"再后来我就来找你了,她们估计是趁此时间离开的。"
薛晔臣听完,不禁联想到上次元琴和元娘的事件,"这三人肯定早有预谋,得尽快找到他们问个清楚。"
纪繁愔扯下银铃,"这个简单,招魂追踪。"
说罢一摇响。
清亮绵长的铃声传荡开来,摇两下后纪繁愔便找到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