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鸣惊恐万状,话未说完,脑门猛然遭利箭重击!
弩箭刺穿头骨,当场毙命。
角落里窥见这一幕的薛晔臣收回目光躲起。连墨双手捂着嘴,不敢吭声。
两人没离开,接着偷听他们的谈话。
"殿下,尸体是丢到乱葬岗吗?"护卫问。
"丢到大理寺门口,就说此人受人之托袭击本王,让他们自己去查。"唐霖淄摸了摸臂弩,"事情还没结束,本王这伤也不能白受,从阁楼里逃出来的老东西,又有多少是太子的走狗。"
"光顾着铲除这些垃圾就耗费这么久,本王没耐心再等了。"
"至于薛家……"唐霖淄举起臂弩,鬼使神差地瞄向侧边角落的墙壁,话语间尽显皇亲之威,薄情重利,"薛晔臣不成威胁,这人虽清高孤傲,但是一个好官,适当利用能发挥更多价值。"
"正好借此由头,让他去替本王调查,铲除太子余孽。"
护卫明白,领命道:"是。"
薛晔臣听到这,立马带着连墨离开,往薛府的方向回。
连墨一路上惴惴不安,不止是忧心他的伤,"公子,你真的没事吗?"
他深呼吸一口气,"无碍,回去别跟父亲母亲他们提及今夜的事。"
连墨点头,转念想到:"那纪姑娘…"
薛晔臣的愁绪再次袭来,无力解释什么。
两人沉默着穿过热闹的街区,脚步不停地回到了薛府。
薛晔臣回来就一头扎入自己的屋院。
不多时,李静娩亲自前来送宵夜,见他闷闷不乐想询问缘由,薛晔臣笑得勉强,以自己疲累为理由搪塞过去。
李静娩知道他有心事不肯说,无奈叮嘱两句注意休息的话便走了。
人走后,薛晔臣才放心独自处理着伤势,前几日的伤还没好全,幸亏这次伤得不深。
他随便上完药首接穿衣也不包扎,手拿那枚被射穿的长命锁,指腹摩挲着破口处,不自觉游神。
桌旁烛火摇曳,破损的银锁光泽黯淡,在手中宛若废铁般,再无可能,他的思绪依旧很乱,茫然惆怅。
蜡烛不断融化滑落,时间流逝很快,他一首静等着。
夜色渐渐深浓,外边的喧闹安静不少。
薛晔臣等久了坐不住地起身,走到窗边,庭院深深空如也,明月高悬,云起云散,一如往常的深夜。
每一刻都孤独漫长,而这就是她的常态,不知道究竟度过了多少个日夜。
薛晔臣苦叹。
叹息刚落,一道清亮的话音在黑暗中响起:
"你不用死了还叹什么气?"
薛晔臣闻言率先回望自己的背后,纪繁愔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窗前,与他隔着半面墙。
他头转回就能见到她的脸。
薛晔臣手扶着窗首接跳出来,不由分说地伸手将她抱在怀里。
纪繁愔自顾自说着:"云弦月的执念消除了,我不能保证你是否寿终正寝,起码短期肯定不会死。"
"你该高兴才对。"
薛晔臣松懈些许,手捧着她的耳鬓,深情而又认真地注视她的眼睛,"阿愔,我心情很复杂。"
"我不能陪你一起解脱,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结局。"
纪繁愔风轻云淡,"还有最后一次,不管是你还是旁人,我终究很快就会解脱。"
"接下来的路,我们要各……"
薛晔臣不愿听,倏然低头堵住她的唇,双手紧紧搂着她的身躯,镶嵌在怀里不留空隙。
他深深一吻,不肯罢休地亲了又亲,暧昧的声响回荡在耳畔,短暂麻痹着他的神经。
薛晔臣抱着她亲了会,随后倏然间横抱起,大步走到房门,踢开门再关上。
纪繁愔被他亲得一头雾水,双手抵在他的胸膛,甚至想幻魂挣脱。
薛晔臣看到她要从怀里变得透明,立刻放下圈禁在门墙的角落里,气息大乱地急声道:"别消失!"
他的内心无比纠结混乱,一边想让她解脱,一边又舍不得她离去,两相纠缠折磨着,可最终还是贪恋和自私敌过了理智。
薛晔臣情难自抑地含吮着她的唇瓣,嗓音沉哑几近崩溃地恳求:"求你再留一些时日,就当是可怜可怜我。"
"我真的很难受,比死了还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