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阻拦,纪繁愔也不知该说什么了,点头妥协。?5¨4,看\书¨ ^更-新+最.全·
薛晔臣将她拉近,缓缓平复。
纪繁愔觉着当下时辰不早,道:"我不走,你去睡觉吧。"
他没有一点困意也不敢闭眼,于是捂上包好的伤口,"还疼着,不困。"
纪繁愔联想之前帮他处理伤口的行为,看他这微蹙眉的样子,沉默一瞬,弯身凑近,吹了吹他的伤。
薛晔臣紧绷的心弦得以放松不少,嘴角微扬笑。
"好些了吗?"纪繁愔问。
他舒眉笑眼弯弯:"嗯。"
纪繁愔坐到他隔壁的椅子,主动谈及方才在街上的事,"回来的路途中我撞到一个人。"
"对方身着深蓝色厚重的衣袍,遮得甚是严实,看不出容貌,背脊略微佝偻,手里提着一串佛珠,应该是佛门僧人。"
"我第一眼就觉着可疑追过去,奈何人多,对方也很神秘,我站在高处环视一圈都不见踪影。"
薛晔臣恍然:"所以你刚刚是想出去寻人?"
纪繁愔没接话,提起自己的铃铛,继续说:"还有就是这里面的魂灵,彼时在襄州我跟你去庙里求平安符,我走到一处空院,背后就出现一位老僧,从我的铃里出现再消失的。那会你还不能视阴魂,因此并不知晓。"
"是那位老僧告诉我因果相生,我跟你有尘缘纠葛。"
"而在我被困记忆的那回,我不止看到自己来薛府收魂,还听到了老者的声音。+如\文`网? ,更?新+最-全`"
"细想结合种种迹象,这位老僧人或许能替我答疑解惑。"
薛晔臣听完整理头绪,"既是僧,那天亮我们就去寺庙。"
"京城有三处佛寺,我们都去一遍。"
事己至此也只能这样,纪繁愔抿唇轻笑。
两人聊完沉默,恰逢这会外边响起甚微的敲门声。
纪繁愔听得清楚,与他相视一眼示意。
"公、公子,你还好吗?"怯生生的话音是连墨。
"适才有家仆路过此院,听到你这边有摔东西的动静,发生何事了?"
薛晔臣顿感大意,差点忘了今晚是彻夜狂欢的佳节,这个时辰府上还有家仆婢女走动。
连墨踌躇着还是问道:"你跟纪姑娘…吵架了吗?"
"无事,别惊动母亲他们。"薛晔臣忙不迭解释。
连墨弱弱道:"…夫人恐怕在赶来的路上了。"
他闻之色变,自己这伤可绝不能见人,立刻站起身去吹灭屋里的所有蜡烛,"我困了,你让母亲回去吧。"
岂料说曹操曹操到。
李静娩神情严肃,上来就喊道:"小臣,开门。"
薛晔臣努力镇定,"母亲,我今夜逛累了,刚睡下。"
李静娩脸色稍沉,抬手遣散跟来的婢女,待独自一人时才试探性问:"阿愔,你是不是在里面?"
"这臭小子欺负你了?"
依旧没有回应,李静娩的语气加重,连环质问:"薛晔臣,‘识大体懂分寸’这几个字你可认得?"
"这么多年的圣贤书都读哪去了?"
他慌了,赶紧对纪繁愔摆手让她幻魂出去。\d¨a?s_h,e+n^k?s′.*c^o_m+
纪繁愔似懂非懂地照做,现魂形飘出屋外,聪明地飘到屋院门外,趁西下无人就现身佯装刚来的样子。
这边的薛晔臣脖子有包扎不便开门,无奈点亮一盏灯,稳住声音明知故问:"母亲,你说什么呢?"
李静娩的手抚上门,刚要推。
"夫人。"恰好纪繁愔及时赶到。
李静娩循声看去,见她毫发无损悬着的心落下,转念又狐疑,"阿愔,你刚刚和小臣去街上玩,回来没闹别扭吧?"
"还有这么晚了,你找他何事?"
"没闹。"纪繁愔莞尔一笑,"我来是想邀请他明日去烧香拜佛。"
"原来是这样。"李静娩松一口气,走近些上手挽着她,"烧香拜佛当然可以。"
"不过孩子你切记一点,这小子若对你有半分不好,你立刻来告知我,我帮你收拾他。可千万别委屈了自己。"
纪繁愔笑点头。
"他要是敢对你打骂,我必定打得他皮开肉绽。"李静娩想起家仆的通报,越说越来气,伸起拳头跃跃欲试,"你也打回去,别怕我罩着你。"
纪繁愔笑而不语。
薛晔臣凑到门边上,隐约能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