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冷了。"
说完,老翁再次道谢告别,拉着小车继续往前走。
纪繁愔注视着对方离去的背影,渐渐地竟看出不对劲。
薛晔臣把箩筐抬进车厢,瞧她还站在原地,走过来问:"怎么了?"
"没了。"她语气沉静。
薛晔臣顺着她的目光去看,是那个老翁,瞬间不免失落,"生老病死,世间常态。"
纪繁愔缓缓摇头,"是他身上的阴气消失了。"
"他短期不会死。"
薛晔臣愕然,"难不成是因为我的善举?"
纪繁愔收回视线,转看他,"嗯。"
薛晔臣扬唇一笑,"有那些钱老伯可以暂时吃饱穿暖。"
"还真是事在人为。"
纪繁愔幡然醒悟,"一念皆是一劫,一念放下便是重生。"
她抬头仰望乌蒙蒙的天,雪花零零碎碎地飘落。
纪繁愔彻底想通地舒眉,轻轻笑叹,"将死未死,仍有执念。"
薛晔臣不懂她呢喃的意思,也望向天空,"阿愔,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昨夜撞到的那人并不存在,我寻不到也解释得通了。"纪繁愔伸手接住两片雪,"佛陀弟子与弃婴或许真的存在。"
"一念之差,挽救性命,再一念送别,这便是因果。"
薛晔臣顺着她的话去想,"缘是天赐,份是人为。"
"我跟你亦是如此。"
纪繁愔将手里的几片雪花扬散,释然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原来是这个意思。"
她话罢,拉住他的手,莞尔勾笑,"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薛晔臣觉察到她最后这两句话有端倪,"解铃人?谁跟你说的?"
萦绕的困惑散去,纪繁愔笑得格外轻松,拉着他上车。
坐回去后,她笑盈盈地望着窗外:
"我说的。"
身死魂不灭,那是因为执念未消。
三魂七魄,十次机会,错失则循环往复。
所以这最后一次,不在别人,而是她。
解铃还须系铃人,近在眼前,自然便是她纪繁愔。
只有她才能让自己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