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给活活磋磨死。”
“你们磋磨桂花,把她当牛做马使唤的时候,心里应该挺得意的吧?”“现在看到王福贵蹲大牢了,急了?慌了?我告诉你,这就是报应,老天爷开眼了!”
你一言,我一语。
每一句话,都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祁婆子的脸上。
她被这铺天盖地的指责说得连连后退,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又摔倒在地。
站在她身后,一直试图降低自己存在感的王小兵,此刻恨不得地上能裂开一条缝让他钻进去。
太丢人了。
他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
他能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就像一根根针,扎得他浑身难受。他埋着头,脸涨成了猪肝色,连大气都不敢喘。
而旺财,就像一个尽忠职守的狱卒,虽然没再龇牙,但就那么威风凛凛地蹲在那,一双黑亮的眼睛始终锁定着他,断绝了他任何想要溜走的念头。
祁婆子摇着头,像是要甩掉那些钻进耳朵里的骂声,她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嘴里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
“不是的,你们都被张家人给骗了,事情根本就不是你们说的那样。”
她猛地一指人群后的张桂花,眼神恶毒得像淬了毒的刀子。
“她张桂花,就是个不下蛋的母鸡。嫁到我们王家几年,连个带把的都生不出来。”
“张桂花身为我们王家的儿媳妇,我让她多干点活怎么了?伺候公婆,伺候丈夫,难道不应该吗?”
不下蛋的母鸡这五个字,像是一道最恶毒的诅咒,精准地刺进了张桂花的心脏。
张桂花的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浑身血液仿佛一瞬间冲上了头顶,耳朵里嗡嗡作响,眼前阵阵发黑。她死死咬着嘴唇,尝到了一丝血腥味,那股尖锐的疼痛才让她稍稍回过神来。
这些天来,她躲在大哥的身后,享受着前所未有的庇护,几乎快要忘了在王家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
她以为自己已经走出来了,以为那些伤疤已经结痂了。
可祁婆子这五个字,就像一把淬了毒的铁钳,硬生生把那层血痂撕开,露出了底下血肉模糊、从未愈合的伤口。
“你敢再说一遍?”张桂花的声音不大,还带着一丝因极致愤怒而引发的颤抖,但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