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执,收款人竟是“长江电焊厂工会”,附言栏写着:“抗洪钢材差价,暂存工会账户,待购劳保用品——苏信”。
“因为这是苏信和我联手做的局。”黑暗中突然响起老李的声音,焊灯在他手中亮起,照亮他胸前的焊疤——不知何时,那道疤竟变成了“三星连弧”的形状。他从保险柜取出另一份账本,封面焊着苏信的焊工证编号,“1998年暴雨前,苏信就发现周永固的贪腐,他故意留下假账,真正的证据,”他指向模具深处,“藏在你媳妇实验室的梅花螺丝里,每颗螺丝都是微型摄像头,记录了周永固调换钢材的全过程。”
深夜的“苏信焊坊”飘着焊条燃烧的气味,许星趴在地上调试新焊的货架,焊枪在他手中灵活得像支画笔:“老李叔说,苏信叔当年焊错了三百个星型焊点,结果成了咱们的密码本。”他突然抬头,焊帽下的眼睛亮晶晶的,“你手腕的疤痕,真的能感应焊点?”
苏晴摸着疤痕点头,看着他焊货架时特意在拐角处多焊的防滑纹——和父亲在焊点墙第217号焊点的手法如出一辙。货架焊完时,许星突然掏出个小铁盒,里面躺着枚用废焊条焊的星型耳钉:“在废品站捡的,焊纹是苏信叔的‘半弧收尾’,当年他总说,‘留半道缝,给生活喘口气’。”他耳尖发红,“你戴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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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钉刚戴上,苏晴的疤痕突然发烫,与耳钉的焊点产生共振。她想起母亲笔记里的话:“真正的焊点,是两个灵魂在弧光中的相遇。” 而在铁盒底层,她摸到了张泛黄的纸条,上面用苏信的字迹写着:“北极星船厂的破冰者焊车,底盘藏着第七实验组的准入密码——但别相信戴青铜面罩的人。”
周永固的警车呼啸而过的夜晚,许星蹲在焊铺门口,用废焊条焊着“苏信焊坊”的新招牌。苏晴递过一杯热豆浆,看见他在招牌角落偷偷焊了个小笑脸——和焊点墙第300号焊点的表情一模一样。
“其实……”许星突然放下焊枪,耳尖红得比焊条还烫,“老李叔说,苏信叔留下的梅花螺丝密码,其实是他教我的第一堂焊接课。”他指向招牌的焊点,“每个星型焊点的间距,都是你的生日日期,而我……”
苏晴看着他慌乱的模样,突然想起许星焊货架时特意加固的每道焊缝——就像他默默守护焊坊的每个夜晚。“许星,”她晃了晃耳尖的星型耳钉,“你知道苏信叔的‘半弧收尾’是什么意思吗?”
年轻人愣住,她却笑着继续:“是说,有些话不用焊得太满,留半道缝,让听的人自己填。”
焊灯在此时突然爆发出明亮的弧光,照亮了许星突然绽放的笑容。他摸出第二枚星型耳钉,焊纹正是苏晴常用的“三星连弧”:“那我能不能,把剩下的半道缝,焊成我们的故事?”
而在焊铺的阴影里,老陈正盯着手机里的匿名短信:“周永固的账本缺页在北极星船厂的压舱水,第1998页藏着‘星链计划’的活人实验名单——包括苏晴的母亲。”
夜雨在此时落下,打在“苏信焊坊”的招牌上,却浇不灭两人眼中的焊火光。苏晴看着许星手腕的烫伤疤痕与自己的疤痕在灯光下交叠,突然明白,所谓爱情,或许就是两个焊匠在岁月里,用焊点写下的、不需要言语的约定——就像此刻,许星焊在招牌角落的小笑脸,正与焊点墙的“笑脸”遥相呼应,成为城市角落里,最温暖的星光。
但她没注意到,许星刚才捡螺丝时,悄悄藏起了枚特殊的梅花螺丝——螺丝帽内侧刻着“0723-19”,正是1998年7月23日,苏信第一次带她摸焊枪的日期。而在长江电焊厂的废墟下,某台生锈的对讲机突然发出电流声,传来模糊的女声:“小晴,别相信老钟的青铜面罩……” 声音戛然而止,只留下焊条燃烧的“滋滋”声,像极了母亲当年哼的《焊花曲》尾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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