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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第209章 柳影巷深

晨雾如未凝的墨,在青河面上洇出深浅不一的灰。_晓¢税,C^M*S? !埂\新?醉/全+韦长军接过王大爷递来的花名册时,指尖触到“周大海”三字边缘的毛糙——那是反复翻阅留下的、时光的齿痕。远处周明的木船正破开雾霭,船头塑料瓶随波晃动,瓶中柳树叶上“别让青河的故事,断在我们手里”的字迹,在晨雾里若隐若现,像被水浸泡多年的、未说出口的秘密。

“周师傅。”韦长军抬头,看见周明蹲在船头解缆绳的手顿了顿。男人指尖蹭过浸了水的缆绳,粗粝的掌心勒出深痕,像极了护巷碑上那道断笔的“永”字。他抬头时,雾水凝在灰白的鬓角,望向花名册的目光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震颤——那是二十年光阴压在心底的重量,此刻正被片小小的柳树叶,轻轻挑起了边角。

木船撞在埠头青石板上,船头塑料瓶“啪嗒”落水,柳树叶漂向岸边。周明弯腰捞起叶子,指腹划过“断”字时忽然僵住:“昨儿半夜收网,这叶子漂在芦苇丛里,叶面的墨……带着潮气。”他忽然笑了,笑声里混着沙砾般的涩意,“我爹当年总说,柳树叶能替人‘漂信’,顺流而下,总有能接住的人——就像他藏在木船底板下的日志,藏了二十年,等着今天递给能看懂的人。-芯·完,夲!鉮*占. ,首!发.”

韦长军翻开日志,泛黄的纸页间掉出半张照片:年轻的周大海站在护巷碑旁,身边的李建国抱着拓片,身后却隐约有个戴斗笠的人影,衣角露出片柳木纹身。他注意到日志最后一页用铅笔歪扭地画着护巷碑,碑角第三块砖被红圈标出,旁边写着:“柳树叶落处,光会接起断笔。”而此刻对岸的林阳,正蹲在碑角第三块砖旁,指尖抠进砖缝——那里漏出的晨光,比别处亮了些,像把钥匙,正试着打开藏了二十年的锁。

变故来得毫无征兆。

当林阳抽出铁皮盒的瞬间,护巷碑方向突然刮来阵怪风,防护网上的柳树叶纷纷飞向碑顶,影子在“永”字断笔处拼成个扭曲的锐角,竟像把指向地底的箭头。周明的木船突然剧烈晃动,船板下滚出个刻着“永”字断笔的木匣,匣盖缝隙里掉出的羊皮纸,在晨雾里显露出细密的刻痕:“七叶镇魂,缺一魂散”——那是清末护巷人留下的族规,第七片叶子的位置空着,像个等待填补的伤口。-鸿!特,暁`税·蛧¨ !哽~歆·最·筷`

“他们来了。”周明忽然攥紧凿子,指节因用力泛白。雾里传来细碎的“哗啦”声,是柳木珠串碰撞的响动——三个戴斗笠的身影从脚手架后转出,袖口的柳木纹身与木匣纹路完全重合,腰间挂着的青铜牌,正是林阳父亲遗留的半块“护”字牌。其中一人抬手甩出柳木钉,钉尖扎进护巷碑“永”字断笔处,竟渗出暗红的液体,在石碑上画出个禁止符号。

“外姓人,不该碰碑底的暗册。”为首的斗笠人开口,声音像浸过冰水的柳木,“三代前的约定,该守。”他摘下斗笠,露出半张布满疤痕的脸——正是花名册里被划掉的“陈阿水”,那个本该“意外身亡”的凿石工。他盯着周明手中的羊皮纸,瞳孔里映着青河的雾,“当年塌方时,石函里的暗册记着护巷人的禁忌——碑底第七道刻痕,是活人墓。”

林阳忽然发现铁皮盒盖的花纹在阳光下透出隐藏的纹路,竟是幅“七叶镇魂图”,第七片叶子的位置,正对着自己掌心的淡红印子——那是今早突然出现的、与“永”字断笔 identical 的痕迹。而韦长军手中的花名册,不知何时在“周大海”“李建国”的名字下方,显露出用密写药水写的小字:“韦氏后人,必解碑谜”——这个发现让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胡话:“青河的碑,藏着咱们家的根。”

青河水面翻起黑色漩涡,柳木灯笼船从雾里漂来,船头的“护”字灯笼被风吹得歪扭,竟拼成“禁”字。斗笠人甩下片柳树叶,叶面用银粉写着“最后警告”,而叶背的密写小字在接触水汽后渐渐浮现:“七叶归位日,永字破封时——你们,是破封人,也是守碑人。”这句话像把双刃剑,斩断了晨雾里的迟疑,却让碑底洞穴传来的“咚咚”声更清晰——那不是凿石声,是心跳声,是三代人血脉里的共振。

周明忽然想起父亲藏在木匣里的青铜钥匙,缺口处嵌着的红玛瑙,此刻正与陈阿水腰间挂件的缺口严丝合缝。他望向护巷碑“永”字断笔处,那里的红漆标记已脱落,露出底下的石刻——是个被凿掉的人脸轮廓,竟与韦长军父亲的老照片一模一样。原来所有的阻碍、所有的秘密,都指向同一个起点:1998年的暴雨夜,石函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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